要不然哪里还容得薛向站在此间,既然不能驱逐,自然只有虚言恫吓。
偏生薛老三压根儿没将他瞧在眼里,笑道:“我自然只有一个脑袋,王秘书长,咱官小位卑,就不劳您相陪了,您让让,我得和老陈,老李签合同了。”
薛向方要踏步上前,程专员抢先一步,横在了中间,背对着薛向,盯着李、陈二人道:“陈董,李总,事情没有这么做的,你二位两次三番出尔反尔,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要说你二人先前不答应我和宋书记,我程某人半句废话也不会说,可你二位既然答应了,怎能在这个关头,给我和宋书记当头一棒!”
“陈董你说什么顾客偏好,就当你说的不是推诿之词,即便你真看上了翠屏山和玉女峰,咱们也可以接着谈,你大可放心,有省委做咱们最坚强后盾,在这蜀中,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若是你二位坚持,就是把玉女,翠屏二山做添头,搭给你们也不是没可能。诚意,咱们绝对是足足的!你二位若是毁约,也请拿出个像样的理由,若没道理,咱们就按先前谈妥的办!”
事情在此关键节点,起了变故,程专员心如沸海,却不肯退让半步,因为,他实已无路可退。
弄出无偿租借百年的条约,才将陈、李二人从德江拉回,功劳尚未到手,已然骂名等身,如今,若是再鸡飞蛋打,功劳没了不少,一身污名,只怕再难洗尽。
宋书记一拍巴掌,道:“不错,二位虽是爱国侨胞,远来是客,但客人也得有客人的样子,不能戏耍我等如猴,今ri一变,明ri再一变,话从口出,半点份量也无,二位若是如此不讲规矩,那咱们可以找眼前的侨胞朋友们,评评道理!”
宋书记亦是心急如焚,弄出了此等条约,对他这老干部,原本就是丢脸的事儿,若非程专员劝说,就当是拿陷坑套鬼子了,他才稍稍心安。
可如今眼前的鬼子套不着了,陷坑却要把自己陷进去了,他真是有苦难言。
程专员、宋书记两番话出,等于彻底扯破脸了,哀求不成,改作强逼了,尤其是宋书记扬言,要找此时在场的其他侨胞评理,便是拿剑抵住了陈、李二人的咽喉。
毕竟,生意做到二人这个份儿上,也算得上场面人物了,尤其是陈老板的天龙公司,在东南亚一带,极具影响力,场中不少商人,皆是他商场上的朋友,若是让这帮人知晓他一ri之内,两度出尔反尔,恐怕真就得贻笑大方了。
是以,宋书记话音方落,陈老板脸上立时变了颜sè,青气郁结,眼角泛冷,冷笑道:“远来是客?客人得有客人样儿?宋书记说得真好!”
话至此处,轻轻拍着巴掌,“那敢问宋书记,您要求客人要有客人样儿,可你这做的主人是否得做出主人的样儿?你说我和李总戏耍你等如猴,照我看来,你和程专员才是视我和李总如猪,蠢猪!百年无偿租借,看着何其有诚意,谁料竟是韬晦之计,掘好了坑儿,等我和李总跳进来罢了!天下有这样待客的主人么?”
嗡嗡嗡……
陈老板一句话出,宋、程二人脑子里齐齐闪现了嗡鸣,心绪如煮。
二人便是搜出枯肠,也决计想不到,这掩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竟然会被人侦知。
宋、程二人的表情,陈、李二位瞧在眼中,心头亦是五味杂陈!
原本,二人之所以被薛向说服,并非全是相信梅山、银山真会行此龌龊之举,更多的是因为,的确存在这种可能。
若一旦和梅山、银山达成了合作协议,届时,梅山、银山是否真行此龌龊之举,陈、李二人再无法左右,等于生死cāo于他人之手,此乃商场大忌。
二人选择退出梅山、银山,也正因如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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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副总
而揣测终归至是揣测,陈老板也并不能确准梅山、银山各自暗里的筹谋。
可此时,陈老板因为受不得宋书记讥讽、威胁,反唇相讥,试言相诈。
熟料,他话音方落,宋、程二人脸上的眉毛差点都惊得飞出眶去,不是被人他陈某人戳中了要害,焉能如此惊惶,区区一句话,又非是惊雷霹雳。
如此一来,几乎就坐死了梅山、银山暗里伏藏的诡计,与那位薛专员之揣测,如出一辙。
亲见揣测,化作事实,对陈、李二人冲击自然更显强烈。
霎那间,二人心头心绪万端,此起彼伏,惊恐,后怕,庆幸,接踵而至,乱成一团,直到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对宋、程二位的愤恨!
本来嘛,方才陈老板自认在占理的情况下,已经一让再让,始终想保住双方的体面。
可宋、程二人苦苦相逼不说,最后竟然语出威胁,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刻,再诈出二人心中诡计,陈老板心中的怨愤简直到了顶峰。
在陈老板看来,整件事无非如此。
就好比,宋书记是他一不怎么样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