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今次的中委会绝对是个统一思想的大会,顺便借着今次那位的错漏,某些人要强行发那位顶帽子,仅此而已。
综上所述,那位此次即便会受到批评,却也定能安然过关!
那位既然过关,许子干自然难受牵连,而纱厂改革之事,便是想上纲上线,也是不可能。
说来,也亏得薛老三聪慧无双,不然,一般人便是有这个机敏,也决计不能一瞬百念,霎那间,想通想透这许多。
却说,薛老三嘴上打着机枪,满口的“多虑了”,旁人半晌插不进嘴,安在海终于恼了,蹭地立起身,在他肩头狠狠印了一巴掌,薛氏机枪立时哑火。
“你个老三,今儿是怎么回事儿,要么犯楞,要么神神叨叨,中邪啦!”安在海厉声喝道。
这会儿,他心情可是不好,方才,正爽到极点,被薛老三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意兴大减,更郁闷的是,薛老三否决了自己意见,半天没给出理由,净杵这儿傻笑了,实在让人恼火。
薛向终于醒过神来,赶忙坐了下来,一脸劫后余生的兴奋,抓起桌上的茶杯,咕噜咕噜,往嘴里直灌,一盏茶饮尽,长长吐一口气,道:“许伯伯,您放心,那位这回没事儿,我可以打这个包票!”
话无须点透,那位没事儿,许子干自然无事。
“老三,你跟这儿装什么佯,痛快说你小子又想到什么了?”安在海叱道。
薛老三道:“三位伯伯,咱们都犯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的毛病,你们想想今次中委会召开的程序正确么……”
薛老三自不好分析老首长此次会维护那位的原因,毕竟,这是后世许多隐秘党史解禁后,才能推导出这个结论的;
更不能妄言老首长的挡箭牌心理,毕竟往后几年的事儿没有发生,他便是要找论据也难,是以,这家伙只能从此次紧急中委会的程序问题入手,剖析根由。
一番话说罢,说服力虽然未必强大,总算是稍稍拨开了三人心头的乌云,略略见着些曙光了。
熟料,薛老三话音方落,滴滴两声,门外传来了车喇叭声,不须问,定是参加完政局会议的薛安远回来了。
央校
果然,不及花园内四人行出园外,薛安远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他朝薛向这边挥挥手,示意不必迎出来,脚下加速,三两步就绕进园来。
“大伯!”
薛老三迎上前去,伸手接过薛安远的老旧的军大衣,一声喊出,眼中已有湿意。
细细算来,他和这个世上最亲的长辈,虽然联系不断,实则已有年余未见面了。
这一细细打量,薛向发现薛安远老了不少,原本微霜的鬓角已经半花,额头的皱纹更如刀刻斧凿一般,深刻了不少,整个人也较之前消瘦许多,瞧得薛老三心中酸楚,唯一聊以安慰的是,薛安远的精神还好,腰板儿依旧挺得笔直。
感觉到自家侄子的情绪,薛安远重重在他肩头拍了拍,便从薛老三身侧抹了过去,朝许子干三人迎了上来。
众人寒暄几句,便有卫士搬来立凳,重新续上茶水,几人再度落座,这下,薛老三没了围桌的资格,规规矩矩搬了立凳,坐在一侧。
薛安远是直肠子,虽身居高位,本色不改,知悉这三位中委深夜聚集家中,所为何事,也不废话,上来就介绍了今晚会议的主要内容。
不出意外,果然是讨论内参上那篇《访问记》的。
会议一开始,以时老为首的保守派就率先展开了围攻,谁叫那篇访问记里,那该死的小人作者在访问之际,特意提到了时老,并把他做了保守派领袖向那位发问呢。
亏得老首长及时叫停,让那位先发言,那位才抓住说话的机会,抢先做了深刻的检讨。
紧接着,季老也作了发言。先是对那位进行了批评,临到发言结束,却是附和了老首长的意见,总体意思是。这届班子才搭起来,磨合得还不够,不宜大动干戈。
很明显,季老素来老成持重。点到了问题的关键性,短短数年,高层班子已经经历了两次大变,这届班子刚搭起来。便是再大的问题,也得运转下去,稳定、团结。永远是中央的主基调。
老首长和季老这两位定海神针看法一致。会议的调子便定了下来,接下来的时间,那位虽然挨了满身口水,却是顺利过关。
而明天的中委会的主基调也算确定,自然是统一意识,凝聚共识,当然。也少不了是对那位的敲打,毕竟,那位在访问记上,确实有许多不当言论。
薛安远话音落定,许子干三人盯着薛老三,简直像瞧着外星人,周医生说罗贯中在《三国演义》里对诸葛亮的描写失败,是状诸葛多智而近妖。
如今,眼前的薛老三,在三人心中便是实实在在的多智如妖。
三位大佬均想:“这小子才多大啊,眼光竟然如此犀利,不过从小小的会议程序,就能推断出南海中央的那张会议桌上的会议结果,这也太神了吧!”
要说,薛老三头脑聪明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