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不白,我就想知道咱们的组织到底还有没有章程、秩序?”
脚步未停,声先喊出,薛老三一脸的气急败坏。
周道虔赶忙立起身来,微笑上前,拉着薛老三的胳膊,将之扯到会客区的沙发上坐了,“薛向啊,你火急火燎地赶什么呢,我可听锡铭说了,你这几天总找我,到底是什么急事?你说说看,咱们不是外人,能解决的,我绝没二话!”
周道虔温声细语,言辞恳切,亲热地好似薛老三的亲切世兄弟。
薛老三怒道:“周书记,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孔专员在做什么!不就是因为我和你们在工作上有些误会,你们也不能趁我不在,对我搞突然袭击,打击报复啊!”
啪!
周道虔先前没拍在自己办公桌的一巴掌,此刻却落在了玻璃茶几上,“放肆!薛向,我告诉你,这里是执掌党德江地委书记办公室,不是你家的院子,厨房,任由你胡言乱语,撒泼打滚!党有政策,组织有纪律,由不得你折腾!什么叫突然袭击,什么叫打击报复?我劝你别太高看自己!怎么?地委委员会上通过的决议,你敢反对!”
辩
蹭地一下,薛老三站起了身子,剑眉飞扬,“周书记,您别跟我起高调儿,怎么回事儿,你清楚我也清楚,我明白告诉你,那劳什子云锦湖管委会,打死我也不去的,有本事,你就给我处分,哼,就是官司打到省委,我也不怕,我就不信省委能看着我受委屈,我可是有功之臣!”
“再一个,您还好意思给我说政策,说纪律,难倒地委会上通过我担任云锦湖管委会主任,就符合组织程序?什么时候,组织部提名干部,可以不和本人谈话,不问当事人遗愿?”
周道虔没想到狂怒中的薛老三,竟然还是如此刁钻,眨眼就寻着了程序漏洞。
“薛向啊,的确,我过去和你是有不少误会,可那都是工作中的,毕竟,你我相识不久,难免有个磨合的过程,出现误会也是难免的,不过,这都是过去了嘛,干嘛老盯着不放,主席教导我们说,风物长宜放眼量嘛。”
“另外,你说的组织部没有找你谈话的问题,地委也注意到了,可当时情况紧急,省委要求地委立即把云锦新区管委会的筹建方案和领导班子报上去,恰好你请假,回了京城,当时距离你销假,还有三四天,地委总不能让省委等三四天吧,所以,就这样报上去了。”
“再说,地委班子的同志们素来也知道你薛向是个什么样的同志,清理拖欠,处理闹学,旅游招商。这几件事儿,都是难度超高,困难超大,可哪件你都干得漂漂亮亮!能力,成绩都摆在大伙儿面前。更难得的是,你知难不畏,深明大义,所以,同志们也都相信即便是你当时在德江,也定然会欣然同意的,所以,就通过了这项决议。”
“可没想到你却误解了,薛向啊,我也知道云锦湖那边乱。不好治理,可老话说,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那边局势复杂。实在是太需要你这种治乱经验丰富的同志了。遍数地委,也只有你才能胜任啊!”
周道虔不愧是做到了地委书记的,简直就参透了老狐禅,变脸的本事一等一不说,口才好得惊人。
这番话说出口来,对薛老三那是又褒又捧,偏生不显肉麻,还贴合实际,好似他调薛老三去云锦真是出于公心,而云锦缺了这薛老三。就绝对不行了。
“这,这……”
薛老三听得直挠头,半晌才道:“周书记,按说你都这样说了,我不该说别的,可云锦湖那边,我实在是不愿意去,你也知道,上回我去处理那个超生户家属殴打计生干部的案子,到底遭遇过什么。说实话,那阵势,实在是太吓人,不瞒您说,我薛向这些年兜兜转转,服务过的地方也不少,可就没见过这么彪悍的村民,那地方实在是太吓人,周书记,我最后恳请您收回成命!”
活土匪居然说软话了,周道虔心头简直乐开了花,暗忖,你小子也有今天,嘿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好容易把你小子脑袋套住,想让我松开套儿,门儿都没有!
尽管心里头早已爽翻,周道虔脸上却作愁苦状,双手一摊,“薛向啊,我都说了,不是我不通情理,若是这决议没报到省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如今,省委蔡书记都批示了,都成了天条,还怎么回改!”
砰的一声,薛老三端在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古锡名赶忙过来收拣,转瞬,就将场地恢复成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