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张了。
最先浮现在脑海里的,自然是那些至亲至爱,调皮客人的小家伙,尔后,娴静的小晚,闷骚的小意,方正的大伯,挚爱小妮子,傲娇俏媳妇,木呐的康桐,诸多形象,纷至杳来。
想着想着,忽地,一道碧绿的影子忽然也飞了出来,杏眼鹅脸,蹙眉翘指,似乎正指着自己斥责,没多会儿,这碧绿的影子一转身,纤腰如束,丰臀如瓷……
哗!
薛老三赶紧甩甩头,一把扯开领口,晚风鼓入,燥热顿消。
好容易逐走那道诱惑的绿影,薛老三不敢弄险,调转意念,盘算起自己的仕途来。
总体说来,他对自己如今的境况,并不满意。
虽然二十四岁,做到享受副厅级待遇的行署专员助理,无论如何不能说失败。
可真和京中部委机关的青年才俊们的升迁速度比起来,即便是不与同侪的江朝天,时剑飞相比,也只能算是混得惨淡了。
更何况,他薛老三还自负一身功勋。
而除了对官位不满意外,薛老三细细盘算了一下自己如今在德江的处境,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薛老三自问不是容不下共和国特色官场文化的,更不是高洁不染,不能和光同尘,可要他毫无底线,毫无原则地跟周道虔,孔凡高之流低头,那是提也休提。
毕竟,人还是得有些骨头,有些坚持的,即便低头,能博得善于团结同志的美名,走上仕途的快车道,可心肮脏了,动力消失了,这条仕途之路,于他而言,也就没有意义了。
想想自己这臭脾气,薛老三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思忖半晌,他心思逐渐清明!
自怨自艾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困顿方过,他便开始考量如何在德江冲杀出一条血路来。
而要在德江的政治版图,占据一席之地,单靠和周道虔、孔凡高冲突,对抗,还远远不够。
就拿这半年多的数次冲突来说,看似他薛老三次次占据上风,可除了竖了两大强敌,把自己弄成了孤家寡人,别的好处丁点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