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儿,戴裕彬正给薛向倒酒的手,猛地一抖,酒水撒出不少。
薛老三接过酒葫芦,自个儿满上,“行啦,这事儿不难解决,让张大脑壳那帮人来就是,难道现在的新区就只兴建管委会大院一桩工程,筑路,建厂,哪样不要劳动力!”
一语惊醒梦中人,江,戴二人各自恍然。
“高啊,跟首长您比,我这脑子就是榆木疙瘩!”
江方平此话绝对是肺腑之言。他是真好奇薛向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思路就那么开阔,前番新区财政枯竭。眼见着下工的农民要结算工钱,无处着落。谁都想不来办法,偏生这到了薛向这儿就迎刃而解,且解决问题的法子,简单到让人羞愧。
偏偏这解决问题的法子上,似乎就是蒙着一层薄纱,首长不戳破,揭下。自己怎么也参不透。
眼下薛向提出解决四村共存的法子,又是如此,思维的局限性让人总是想着怎么分拆蛋糕,压根儿不会去想再制作一块儿蛋糕。
“建厂。首长,新区要建厂啦,是什么厂,肯定与您这回去明珠有关。”
戴裕彬满脸兴。
新区的问题,他作为薛老三的秘书。自然比旁人了解得多,首长要出政绩,光靠斗争,那指定是不行的,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怎么冲破层层阻挠,扶摇直上,这厂子自然是政绩之一。
薛老三摆摆手,“厂子的事儿,稍后再说,小戴,先捋顺眼前的问题。”
“首长,我提个问题!”
陈道宽放下筷子,挺了挺腰板,“我觉得您要让张家铺子和上滩庙的村民们,参加到另外的工程中去,虽是好主意,但还是存在一定的缺陷,您想,咱们云锦新区有四十八个自然村,且都是大型村落,近二十万人口,今天张家铺子和上滩庙的村民们闹腾了一回,您就让他们上工,这传出去,等于是在变相鼓励他们闹腾,这帮村民最是刁滑,保管一窝蜂涌过来,要您给安排工作。”
云中镇就在翠屏山下,距离云锦湖不远,作为云中镇派出所所长,陈道宽对当地民风民俗的了解程度,自然远胜江、戴二人,稍稍思索,就发现了薛向这法子里的漏洞。
陈道宽话音方落,铛的一下,江方平的酒杯跌落在地。
虽是夜间,明亮的夜色下,戴裕彬的一张脸也白得瘆人。
“道宽不错,有股子机灵。”
薛老三依旧风清云淡,伸手替江方平将酒杯拾起,笑道:“方平,还得历练哟,多大风浪,值得这样?。”说罢,转头对戴裕彬道:“小戴,明儿一早在管委会大院外的南墙上,贴个招工启事,启事上就写……”
薛向此言一出,江方平,戴裕彬,陈道宽竟皆叹服是,到现在这几位才知道什么叫走一步,看十步,脑子转得撵上火车轮子。
“原来,首长早就通盘想透了,此等人物,焉是蔡衙内这等人能敌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