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石碣村有一伙青壮,水性极佳,借助湖中那块栖鸟的小岛,时常偷摸隐匿在那处捕鱼。
为防泄密,且为防他人争抢,这帮人偶尔还伏在水底,在水下用管道连接到小岛上换气,借机装水鬼吓人。
甚至有几次,还弄翻了来往船只,至此,云锦湖有水鬼的消息,传遍十里八村,弄得许多村民再不敢下湖,即便那胆大包天的,也只敢在湖边游荡。
更有那封建遗毒的神汉,穿凿附会,装神弄鬼,将那“水鬼”神而化之,塑造成了湖神,引得迷信乡民甚至来湖边祭拜,求什么风调雨顺。
想当初,拐子李村和唐家庄围攻磨山乡卫生院,薛向双枪乱发,众村民无一伤亡,惊奇之下,就有人把这邪门事儿联系上了湖神,彼时,便有人喊出了“湖神保佑”,还当场跪拜,引得无数人跟风。
“什么,竟有此事,这帮刁民胆大包天!”
此前,蔡京是黑水的公安局长,对这种封建余孽没少采取打击,听到眼皮子底下竟有此事,立时拍案而起。
张彻脸色阴沉,盯着徐玮道:“这和石碣村要出乱子有什么关系!”
徐玮得意一笑,矮身道:“首长想啊,石碣村弄这下作手段,独占云锦湖渔利,以云锦那帮刁民的脾气,上了这么大的当,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就算了呢,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几个村子藏了人,只要首长们一声令下,我这边立时行动,只要消息一传开,保管石碣村瞬间被人潮湮没。”
“着啊!”
蔡京重重一巴掌拍在徐玮背脊上,“老徐不错,这肚子坏水憋得质量太高了,你这种歪才万万不能埋没,罢了,等这事儿了了,新区办公室副主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
徐玮这种人,蔡京一眼就瞧明白了,摆明了是那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况且,要徐某人使力,蔡衙内还真就不怕下血本。
反正薛向一倒,新区就是他蔡家人的天下,届时,姓薛的手下那帮人自然必须清洗,届时,还用怕没有空位子?
“事不宜迟,立刻行动,老赵,你通知咱们下边的人立刻行动起来,老严,老苏,你二位赶紧给周书记,孔专员去电,让他们马上调走薛向,张主任,你居中调度,我可是要冲杀在第一线的!”
转瞬,蔡京便自说自话,下达了命令。
……………………
叮铃铃,叮铃铃,
薛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正在用铁皮壶往暖水瓶里灌水的戴裕彬随手接了起来,那边方言语了几声,戴裕彬答了一声,便用手捂住了话筒。
“首长,是孔专员!”
“呵,你瞧瞧我说什么,你着急,有的是人更着急,无风卷起三尺浪,人家来了!”
薛老三乐呵呵一句,大步上前,接过话筒,“喂,孔专员,我是薛向,这么晚了,您又有什么指示?”
“薛向啊,你马上来地委一趟,有几份重要文件我要立刻向你传达一下!”
“什么文件这么重要,这都十点多了,用得着连夜传达么,如果能缓一缓,我明儿派小戴过去取就是。”
“缓什么缓,中央的文件也是能缓的,服从命令!”一声怒喝,啪的一下,电话那头就断了线儿。
“瞧瞧,还急了!”
说话儿,薛老三丢了电话,瞧着二郎腿坐在炉火边烤火,喝茶,似乎压根儿没把孔凡高的命令放在心上。
“图穷匕首见,那边真当咱是傻瓜,这当口,摆明了有事儿,还想调虎离山……”
正自得着,戴裕彬忽地拍下额头,“不对啊,首长,大半夜的,湖上冻得死死的,也没人抢鱼啊,孔专员这是玩儿得哪出?”
邪性
“管他哪出,不过,今夜的云锦要出乱子,那是一定的了。”
“是这个道理,只要首长坐镇,任他们搅起天大风波,又能怎的?”
“坐镇?我干嘛要在这儿坐镇,我在这儿,他们能放得开演,再说,我就是想在这儿坐镇,也不可能啊,那两位还不急得火上房顶。”
薛老三话音未落,电话再度响起。
这回来电的竟是周道虔,“薛向,马上到地委来,有重要文件传达,十万火急,限你一个小时赶到。”
地委距离云锦,恰好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且是夜间赶路,一个小时,无论如何显得仓促,由此可见,周某人焦急成了何等模样。
“首长,又急了一个,我坚持建议您不要奉命!”
戴裕彬又是欢喜,又是焦急,欢喜地是敌人终于按耐不住了,焦急的是薛向决议一意孤行。
的确,这些时日,首长靠着施工队,笼络了大量青壮,又靠着筹建“蜀香王”香料厂,进一步收拢了人心,且还有以王二娃为首的新一届人代会的诸位代表为臂助,悄无声息地完成这些布局后,云锦就起不了什么风浪。
而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件,似乎也证明了这一点。
想那孔凡高,周道虔绞尽脑汁,挖空心思,以地委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