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李星雨重重将厚厚的笔记本摔在了桌上。满面铁青,“薛向,你放肆,你以为你是谁,你又以为蜀香王是谁的私产,省委,地委联合定的调子,你能随口否决……”
一连串排比。李某某将气势雄张到了极点,他本就对薛老三有极大意见,只不过碍于身份,不好开口,如今,寻着机会,自然爆发出来。
当然了,此刻他嘴上说得疾厉。心中却是欢喜,他不怕薛老三硬顶,就怕薛老三服软。
这一硬顶。大势如轮,即可开启,转瞬便能将其碾成飞灰。
果然,曹书记的脸色也黑了,“薛向,我希望你考虑清楚!”
这回。连同志都不带了,显然曹书记心中的不满也上升到了极点。
本来嘛,他曹书记是此次会议的话事人,论级别,地位高过薛老三简直不能以道里计,会上,也确实是充分维护了你薛向。
现在倒好,你薛向不识抬举,竟然当众反对人曹书记定的调子,再好的脾气,恐怕也受不了。
可以说,曹书记此刻没拍案而起,只压下声来重重提醒薛老三考虑清楚,还是看在薛老三那硕硕大功的份儿上。
若非如此,曹书记造就摔袖走人了,等待薛老三的恐怕就是被调整的命运,云锦乃至蜀香王将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薛老三不为所动,迎着曹书记的目光道,“曹书记,我考虑的很清楚,蜀香王不能被贴牌,我是要将他打造成百年企业的……”
薛老三话方出口,场中众人脸色剧变,谁也没想到这家伙竟是宁折不弯的性格。
眼见着曹书记就要暴怒,但听薛老三接道,“不过,关于曹书记先前提到的难题,包括省内兄弟调味料企业的生产,以及对外客商销售的两件事,我愿意一体承担!”
“什么!”
谁也没想到事情到这一步,薛老三竟还敢出此狂言。
孙明冷哼一声,说道,“薛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有时候不一定是君子,恐怕是误国害民的庸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些欺世大言,徒自惹耻笑。”
“曹书记,不必惊诧,您可能对咱们这位薛向同志不太熟悉,习惯了就好!”
李星雨微笑着冲曹书记说道。
他这哪里是在安慰曹书记,分明是在给薛老三其人其行定性。
曹书记却不答话,紧紧盯着薛老三,心道,果然跟传说中的一个模样,只是这宁折不弯见了,不知道机变百出,是否是真的,今天,趁此机会,就开开眼界,看看这位党内英俊是否名副其实!
“好,既然你薛向说了,我倒要听听你是怎么个一体承担法儿!”
薛老三道,“眼下的问题很明确,无非是解决好吸血鬼们吸血的事儿,和解决好外商拿货的事儿,这两件事分开来说,是两件事,合在一处,便是一件事,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曹书记如果信得过我,此两件事,我愿承担!”
“说了半天,还是老样子,薛向同志,别玩绕口令了,你不如说是在使拖刀计,眼下你已无计可施罢了。”
“卖国贼”反正是做了,要赠人情不如送足,此刻,孙明孙书记已然奋不顾身了。
的确,他所言道理,几乎是场内所有人的共同心声,那就是这位薛向同志又在耍嘴皮子本事,暗里实已技穷。
薛向道,“孙书记是德江的书记吧!”
突如其来,薛老三一句答非所问,羞得孙明白脸立时充血,一下子红到了脖根处。
的确,卖国贼都有共同的死穴,那就是尽管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卖国,也知晓天下人知道自己在卖国,却唯独怕人当面戳破。
眼下,孙书记便是如此,旁人不点明倒还罢了,他自己遮自己脸,还觉得能承受。
可一旦薛老三点破,强行将他这遮挡去除,羞耻之心烧得他差点没疯狂了。
这不,薛老三一言出口,效果惊人,方要张口跟上的周道虔,立时偃旗息鼓了。
他可承受不住薛向问上一句“周书记是德江的书记吧”。
“薛向,回答问题吧,不仅曹书记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
两员大将不成了,李星雨自然只有亲自操刀上阵。
薛向道,“曹书记,李省长,恕我卖个关子,有些事儿,有些计策,还真就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就怕是空城计!”李星雨笑道。
薛老三道,“李省长既然有所担心,那我就摊开说了,如果我薛向大言空放,这蜀香王的商标和专利,我无偿转让给省里,届时,省里想给谁贴牌,就给谁贴牌。另外,我不过是要一天半天时间去解决问题,我想就是少了这一天半天,也不至于耽误到生产交货吧。”
薛老三许出重诺,再度震惊众人。
在场众人,出自德江的是大多数,眼见薛向下次重注,不是没有想开口阻拦者,逼近即便云锦和地位签了合同,财政已然独立,可云锦到底份属德江,蜀香王在云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