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替卫兰说话,破坏选举,我视组织纪律,就这两条,都够得上判刑了,你怎么敢张口替他求情?”
“可是……”
“可是什么,你想说,卫兰是冤枉的,既然查明孔凡高操作选举,卫兰反击,就是合理合法的?荒谬!只开除党籍,公职,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不能就这样断送了卫兰的前程,这对她不公平!”
“公平,你薛向现在还敢提公平,就为你这点破事儿,闹得整个德江不安,对谁公平?希望你搞清楚,今次找你来,不是跟你论古叙旧的,是要你交代问题的,说,你和卫兰除了同事关系以外,还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毛书记石破天惊,震得薛老三差点儿没站稳,坐倒在地。
这真是诛心之问!
薛老三也意识到毛书记缘何震怒,卫兰抛家舍业,放弃锦绣前程,就为了替他薛向鸣冤,这说得过去么?
即便说得过去,他薛向现在的苦苦求情,又是在干什么,难不成要上演“女下属有情,男上司有义”的狗血戏码?
道贺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薛老三没有尴尬,反倒从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悲伤。
是呵,以薛家人如今的权势,在共和国内,办不成的事儿,只怕屈指可数。
可偏偏连挽救卫兰的仕途也不能,只因,她与他近!
薛老三没有直面毛书记的问话,他不想说自己与卫兰没关系,因为那是对卫兰的侮辱,而身在宦途,他又绝不能亲口承认那段朦胧的情愫。
可毛书记何等人物,薛向的表情入眼,他就猜到了关节,叹口气道,“薛向,你是有大前途的人,不要玩火,别以为别人都是瞎子,你道我这次是为孔凡高下来的?那个蠹虫还不值得,我为的是你,你和卫兰的事儿,有人往上捅了,不过是查无实据罢了。”
说话儿,毛书记重重拍了下薛向的肩膀,“党内英俊,国士无双,薛向,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两个评语!”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薛老三能说什么呢。
的确,人家是没他和卫兰勾搭的证据,可他和卫兰真就没事儿么?
今次,卫兰如此舍身相救,即便没事儿,也是有事儿了,要不然,那举报也不可能引动毛书记下来,单听毛书记那句“不过是查无实据罢了”,就知道老头子心里有谱儿了。
“毛书记,这次选举出了乱子,德江方面如何调度?”
薛老三强压住情绪,转换了话题。
毛书记道,“没什么不好办的,有罪的罚罪,无罪的放行,这次德江的事情闹得很大,但有一点是必须强调的,那就是人代会的选举结果,必须尊重!”
毛书记这是在告诉他。他薛书记的副市长位子稳了!
其实,薛向知道,自己的副市长位子稳了,因为人大选举的结果。无论如何,也需要维持的,除了有问题的孔凡高等人,当选的,必定会获得任命,否则,那就是对人代会制度的挑战。
至于薛老三自己,作为这次风暴的核心,他站稳了,立住了。没有做任何手脚,这点光看所有被调查的人大代表,均力证没有受到任何外力作用,便可证明。
说来,这也是他薛老三一心为民。应得的报酬,什么叫众望所归,薛老三当选副市长就叫众望所归。
要不然,怎么会因为卫兰振臂一呼,孔凡高等团体防守得如铁桶一般的阵势,立时就崩溃了呢。
“毛书记,省里是什么态度。”
薛老三再次变换了话题。
此话题一出。毛书记眉峰一跳,良久不语。
其实,都是明白人,薛老三惊讶于小小德江,竟然惊动了中j委第一副。
虽然,毛书记说此来是为自己。但薛老三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若无了不得的人物,是不会惊动这位毛书记的。
而且,薛老三也猜到了到底是跟何人有关,当然作为另一方当事人。毛书记说是为他薛某人,也非虚言。
这不,薛老三方点了“省里是什么态度”,毛书记立时就变了脸色。
“薛向,坐坐,坐下说!”
毛书记招了招手,自己先在老桐下的太师椅上坐了,明亮的阳光穿林而落,照在他橘皮一般的老脸上,现出点点老人斑。
薛老三在毛书记身前的锦妃凳上坐了,静等老头子发话,熟料,苦候许久,不见老头子发一言。
疾风动树,落叶萧萧。
一支烟抽尽,毛书记咳嗽一声,终于开言,“薛向你是聪明人,相信你知道我老头子想说什么,他这次确实做得过了,可人谁没点脾气呢,他年老昏聩,希望你谅解,别弄出同室操戈,让人耻笑的事儿!”
一如薛老三所料,毛书记说得果然是蔡行天的事儿。
的确,蔡行天此次阻击他薛老三,行事不可谓不隐蔽,又是假借政治创新,权力改革,托人大之名行事,一般人还真得云里雾里,瞧不出蔡行天在整个事件中,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