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文话音方落,砰的一下。顾明俊重重一拍桌子,“高啊!市长久在蔡书记身边,这蔡书记的真传已然得了十成!”
顾明俊脑子自然不慢,黄思文话方出口,他就明白黄思文这类比。究竟是何意。
黄思文话里的督查室,无非就是如今的德江市政府,督查室的副主任,便是诸位副市长,督查室副主任出缺,则正好相当于如今没有具体分管工作的几位副市长。
而黄思文最后问话的答案很明显,若是督查室几位副主任出差,所有工作,自然该向督查室正主任汇报。
类比到如今的德江市政府,很明显,黄思文的意思是,不分配工作正好,他这正印市长,便有正当理由统管全部工作。
毕竟正印市长的工作,是明确规定的,主持市政府工作!
顺着黄思文的继续往后推理,待得某某单位向他汇报工作,他黄某人大可说一句“工作太忙,应付不过来,有什么问题,暂时向明俊市长汇报”》
自然而然一句话,便能将权柄授予顾明俊,顾明俊想分管财权,计委,也就轻而一举了。
也正因为顾明俊,转瞬思忖清了黄思文的话外音,才有这番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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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下午的会议散后,黄思文和顾明俊聚集一处饮茶,闲聚。
薛老三,陆振宇,也受了谢明高邀请,到了离市委不远的一处僻静农家小院,享受一餐时下并未流行开来的农家乐。
这餐饭,谢明高显然早有准备,是用了心思的,菜一上桌,薛老三便瞧出来了。
腌烧野生鳝,野生菌炒鹅片,凉拌野生鱼薰草,坛子脱骨甲鱼,茄汁松仁竹节虾,小野鸡炖蘑菇粉条,三鲜粉蒸小野猪肉,等等十多个各式野味,鲜艳爽目,浓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待菜上齐,谢明高挥挥手,左近伺候的服务员便退了下去。
“来,咱们虽说是一个班子里的同志,却是聚少离多,难得有机会凑一块儿,尤其是薛市长,来德江一年多了,除了接风宴上的那次,还真没机会和你喝过酒,今天既然撞上了,正巧又是晚上,不用担心当班,正好一醉方休。”
说话儿,谢明高抓过一瓶茅台,便要替薛、陆二人满上。
“明高市长说得是,咱们确实少聚,本来,我也想着这事儿,却叫明高市长抢了先,这顿饭,我暂且欠着。”
说话儿,薛老三抓过谢明高手里的酒瓶,替谢,陆二人满上,随即,又将自己酒杯斟满,“今儿个嘛,我就借花献佛了,来,我敬明高市长和振宇市长,这些日子,对我的关照。”
说话儿,薛老三便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闻听此言,谢明高开怀大笑,“薛市长,你这话我可记住了,欠我一餐饭哦。”说话儿,便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的确,谢明高此刻,真是心怀舒畅,原本,他今天设宴款待薛向,心中是有些惴惴难安。
说来,他是老牌的德江领导,薛向来德江时,他谢某人就是德江地委委员,政治地位远高于薛向。
如今,德江地改市,他谢明高仍旧是市委常委,地位仍旧高于薛向,从这个角度讲,他根本无须对薛老三心怀谨慎。
可实际情况呢,如今的薛向,哪里还是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
一年多的功夫,这位薛市长一连串组合拳下来,谁还敢小看他。
论权术手段,这位生生弄垮了曾经威压德江的超级巨擎孔凡高;论治事本领,收回牛皮债,平息学闹风波,翠屏——玉女景区落户德江,蜀香王驰名天下,这一桩桩一件件,皆非惊人艺业不可为;论人望,前番的德江人代会上,几乎满票当选,而他谢某才不过堪堪超过七成,薛向在德江的群众基础,到底如何,不言自明。
如此种种,细数下来,谢明高如何还敢讲薛向当作下属对待。
且在谢明高看来,薛向年少得志,必定骄矜,不成想,此人竟是如此上道,极是遵守官场尊卑,与往日传言,分明大相径庭。
说来,也是谢明高误会薛老三了,薛老三哪里是骄矜之辈,身在官场,也极是尊重官场伦理,只不过因他衙内金光护身,最受不得欺压。人欺他一尺,他还人一丈,这般才显得骄矜傲气。
“明高市长,今次省里让咱们班子自决分工,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陆振宇知晓谢明高今次宴请聚饮,所为何事,当下,也不绕圈子,直言戳破。
此间三人,就属他两头都熟,身份最是超然,由他将话题引入正途,最是合适。
谢明高伸手给薛老三夹了筷蒸肉,笑道,“什么章程,我不清楚,但班子内部定下分工,哪是一时三刻,能解决得了的,市政府下一阶段的运行,才是关键!”
说这话,眼神儿直直盯着薛老三。
薛老三咽下粉蒸肉,笑道,“好滋味儿,明高市长,这可是真正的野味儿啊!”
“啊……是啊是啊,这家店,有固定货源,山里有老猎手,固定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