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一式,越打越慢,好似公园里的大爷大妈,绵软无力,修身养心。
可就是这慢慢悠悠,旁若无人自比自划的太极拳,却好似高山天幕,在它面前,再刚强的兵器,再威猛的杀招,皆化作无形。
以薛老三为圆心,好似个强力双向磁场,所有的攻势都被他吸引过去,再到发而回。
借力御力的手段,到薛老三这里,算是到了极致。
凡是攻来的长刀短兵,无不在他双手间支离破碎,凡是近身的人影尽皆倒转而飞,重重摔砸在墙上,发出砰砰巨响。
不过分多种,先后攻到的三十多号人,就没一个站着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碎了一地。
薛老三一套太极拳刷完,自顾自合手收势,说道,“还有没有同志要试的!”
一声问罢,满场久久无声。
震惊,对,所有人心头就剩了震惊这一个感受。
此前,薛老三单手按出一顿的力,众人虽然震惊,但还未生出不可匹敌的想法。
毕竟,国术、格斗一途,并非力量为王,身法,技击技术,秘法手段,皆是重中之重。
可这会儿,一番试探下来,全场上百人虽未全部出手,可三十多号人同时猛攻,连人家皮毛都没碰着,便全部被放倒了,看这模样,人家纯是只守不攻,简直就是把自己等人的进攻当了儿戏。
要知道,动手的这三十多号人,无一不是国术好手,利剑特战队的主力,这帮猛人拉出去,攻陷军事重镇,斩首元首,皆不在话下,俱是一等一的猛人。
可就是这么多猛人,在薛老三手里,直如玩偶一般,其间差距,显然已经超出许多人的想像了。
神社
“国术宗师,陆地真仙,师傅诚不欺我啊!”
看着满地倒伏,顾长刀喃喃自语。
此前,他劝说薛向不要盲目自打,也不是不知道薛向早已经跨入宗师境界。
可宗师境界,华夏神州早已绝迹近百年,顾长刀也不过是从师门传说中,知晓这等境界,威能无穷,可具体是怎么个无穷,顾长刀又哪里知晓。
在他潜意识里,不过是把这个无穷往他自己的境界上拔高了一个层次。
他哪里知道,这最后一重关隘打破,已然是看山非山,看水非说,种种奥妙,只在一心。
眼前这支利剑大队,确实精干,放在这个时代,的确是支摧城拔寨,不可阻挡的劲旅。
可若单纯以搏击论,这种级别的战士,上再多,对薛老三也是白给。
就好比一个成年人,放在十万婴孩大军中,定能所向无敌一般。
场中这些战士,虽然大部分都称得上是国术高手,可这些人距离韩八极,以及当初警卫吴家大院的陈太忠,张卫东的境界,都差得极远。
薛老三扫荡这拨人,自然如滚汤泼雪,毫无窒碍。
“顾教官,康队长,替我谢谢同志们,我时间紧,就先行一步!”
话音方落,薛老三的人影已经消失在了室内。
“三哥……”
康桐起身便要去追,却被顾长刀伸手按住,“算了,如果老三都救不回来,也就没人能救了,至于老三,这天下怕是再也没拦得住他的东西了,我真替小鬼子发愁,惹谁不行,偏惹老三这犟驴!”
………………
却说。薛老三辞了利剑大队驻鹏城基地,径直朝鹏城赴港岛的轮渡公司进发。
利剑大队在鹏城的基地本就靠海,距离渡口不过十多公里,薛老三借助沿岸的山林隐匿。一路神行,分钟,便在渡口五百米左右的一块临海山石上立了。
灰褐色的巨岩高出海平面十余米,霭暗云低,海风呼啸,鼓浪生波,薛老三振了振猎猎衣衫,忽地,纵身一跃,跳入海来。
薛老三此行。除了救人,就是杀人,他身份特殊,自不能显在明处,此赴岛国。他根本就打着一路隐匿的主意,如何肯在各个关隘,登记身份。
一个猛子扎下去,再起头时,人已经到了渡轮底下,瞅个空当,伸手在轮身一拍。人便跃了上来,这会儿,轮渡才开始检票上轮。
借着周遭建筑,很轻易地,薛老三便寻到了船长室,手放在门上轻轻一震。暗劲勃发,叮当一声,门锁便开,瞅准一张颇为舒适的软床,薛老三纵身便倒了上去。
他玄功默运。这会儿,衣服早就干得透了。
这种轮渡的船长室,一般只是夜间轮渡到岸后,作为船长的休息之用,时下正是上午,船长室多是空置。
薛老三料准这个空当,正好将此间辟作休息之所。
鹏城和港岛隔得极近,七八十年代,大陆多有民众抱了木头,轮胎,泅水而渡,到达港岛的,足见这一水之隔,到底有多近乎。
不到二十分钟,轮船便在港岛的土地上停泊了。
薛老三混在旅客中,缓慢朝关口挪去,这年月,港岛虽然确定回归,但仍在港英政府的控制之下,两岸对立情绪依旧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