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未必不至于,我和小邱在德江的事儿,您多多少少肯定也听说过,就在前几天,我给了小邱一记狠的,难保不被人还回来,护犊子嘛!”
说着,薛老三掏出烟来,递给安在海一支,自己燃起一支,对着窗外喷一口烟道,“拭目以待吧,我有预感这回的饭,怕是不好吃!”
“你小子又开始神神鬼鬼,别瞎想,国家大事,唯祀与戎,今次的盛会,可谓祀、戎合体,盛大异常,谁敢妄为,我说你小子就是鬼谷子看多了,看什么都觉得有问题,看什么事儿都会往那歪的邪的想。”
说着,安在海拍拍薛向肩膀,宽慰道,”别多想,有咱们这些老家伙在,就是有风浪,还轮不着你小子来抗呢!”
薛老三绽颜一笑,“那感情好,还是二伯痛快,那以后我这边要是有个三灾六难,您那边儿可不许拉稀摆带!”
“废什么话啊,你二伯我什么时候没给你小子撑住过!尿性……”
插科打诨中,时间溜得极快,很快车便进了长宁街,国庆在即,长宁街上已经实现了交通管制,沿途布满了各式安保人员。
道路一宽,车行更快,几分钟后,薛向和安在海便到达了大礼堂左厅正门。
安在海掏出了兜里的指示牌,在一架感应仪前一扫,滴滴两声响后,执勤的卫士便冲安在海行礼,让路。
薛老三倒是麻烦不少,先拿出了精致的请柬,又出示了身份证明,最后因为他太过年轻,执勤的卫士要致电给了总务处,来了位抱着个文件夹的西装中年人,根据薛向出示请柬上的编号,找到了那一页,仔细比对了薛向的证件,以及真人,这才要求卫士放行。
“薛向同志,你怎么才到,三号花厅的礼宾,就差你了,先前点验人数时,邹主任都发货了,走走,赶紧去补充指示牌,要不然可得误点儿了。”
中年人招呼一声,脚步蹬蹬,便在头前引路。
薛老三冲安在海打声招呼,后者点点头,他便自随中年人去了
经风门厅,穿过厅,到达交易大厅左侧的长廊,中年人推开一间房,冲薛向道,“进去办理指示牌吧,我还有公务在身,不能奉陪了!”
说罢,中年人便自去了。
这是间寻常的办公室,陈设普通,只一张办公桌甚是宽大,薛老三到来时,一位背头中年人,正伏在案前阅览文件,左侧靠窗的一张办公桌上,两边女同志正在整理资料。
见他进来,谁也不曾抬头,薛老三招呼一声,便要直抒来意。
正查阅文件的背头中年,忽然开口说话了,“这位同志,等一等好吧,我把这份文件看完!”
“我恐怕没时间等你把文件看完,我是来办理指示牌的,我时间宝贵,请马上办理!”
薛老三微笑道。
说来,自打进门,薛老三便觉出了不对劲儿。
一者,室内的冷静得过分,不但这背头中年极有领导范儿的,稳在座位上看文件,那两位办事员是,也俱都头也不抬,这明显不合常理,摆明了是知晓他薛老三要来,是列好了阵势,才这儿等候呢。
国席
二者,这背头中年上来就跟他薛老三玩“敲打”,殊不知这敲打本身就是绝大破绽,因为此间是哪里,可是大礼堂,往来人物,尊贵者多,这背头中年看着有些威严,可薛老三都不认识的人,撑死了是个副部。
区区一个副部如何让敢在此间耍威风,他敢头也不抬,就让人等等,若是进入此间的是位大领导,这“敲打”岂非要打到自己头上,没有一位高级干部,会如此愚蠢行事。
从这点看,薛老三也能断定,人家知道他要来,并且还特意布置出了这番阵仗。
“嗯?”
背头中年拖长了鼻音,抬起头来怔怔看着薛老三,“你这个同志,怎么说话的,你时间紧,谁又没闲着,说吧,你到这里办什么?”
“不办什么,是工作人员领我进来的,说有流程要走。”
薛老三何等聪明,早就看出来了有人憋着劲儿,要在观礼一事上,对自己动小刀子。
既然明晰原由,他薛老三自不会蠢到漏出小辫子让人来揪。
这背头中年问他做什么,他薛老三怎么说,对方都可以推脱,甚至倒打一耙。
薛老三一句“工作人员让来此走流程”,轻松将所有的问题都推给了主办方。
看背头中年这气象,也不过是主办方下面的一个小头头,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承担为难礼宾的责任。
果然,薛向一语道罢。背头中年的脸色立时垮了下来,顿了顿,道,“这里是负责发放礼宾指示牌的,只是你来得晚了,制作指示牌的同志们刚走,你便是需要,我这边暂时也提供不了了。要不这样,明天,你过来。我安排你从东门走。到礼台那边观礼!”
背头中年话音放落,室内正假模假样整理着文件的那两名工作人员,亦震惊得齐齐抬起头来。
薛老三冷冷盯着背头中年,忽地。冷视化作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