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薛老三收入帐下,作了专业陪酒员,以后带出去,那可真是大杀四方,极长脸面。
“没问题,你吃晚饭,我就给你写电话。”
薛老三笑着道。
王书记也罕见冲薛老三露了笑脸,转头冲蝙蝠衫道,“成,那咱们就谈谈吧,我的意思还是按照先前讲定的,一千担皮棉,两千吨秋稻,怎么样,这个量,我相信也足见诚意了。”
先前,走门路时,王书记已经自然渗透过自己的条件,也正因如此,对方才会决定接头。
这会儿,王书记报出的就是先前渗透过过去的数字。
至于这一千担皮棉两千吨秋稻的意思,也好理解,无非是准许蝙蝠衫以计划内的价格收购走。
原来,如今国内许多物价都开放了双规,管束最严的统购统销物资也开了禁。
这一千担皮棉,两千吨秋稻,蝙蝠衫以计划内的价格收购走,转手就可以以市场价在市面上发售,而计划内的价格,往往和市场价格差价极高。
这里外一到手,便是难以估量的利润。
而王书记以计划内价格,出售辖区内自留物资,也不算犯了多大禁令。
如此,一单在后世怎么看怎么违法的交易,便能以合情合理的方式走完。
薛老三暗暗盘算其中利润,小心脏险些没吓停了,粗粗一估摸,这里头竟有动辄近十万的利润。
十万元,在这个年代,可是一笔极度可观的数字。
走什么样的关系门子,也要不了这个价啊。
就在薛老三暗自惊诧的当口,蝙蝠衫忽的站起身来,起身便走,隋副处长轻轻一笑,便也跟行,瞧得薛老三,彭春目瞪口呆。
还是王书记反应快,三两步冲上前去,扥住蝙蝠衫胳膊便道,“瑞林老弟,瑞林老弟,你这是作甚,不是在谈么,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以好商好量,接着谈就是。”
蝙蝠衫狠狠一甩手,跌了王书记个踉跄,“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老王,你小子真是个人物,敢涮老子,给脸不要脸!”
说话儿,便待又行,却又被王书记拉住,“瑞林老弟,我这不是头一次办事,不懂规矩么,你说你说,你说怎么办,咱就怎么办?”
王书记心中窝火至极,可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桩大事若是办不下来,他死不瞑目,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蝙蝠衫吃定王书记了,知晓王书记志在必得,毫无退路,方才假作欲行,本就是策略,当然,他也猜到王书记看出来了,可看出来又如何,他生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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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像句人话!”
蝙蝠衫晃了晃肩膀,坐回了座位,比出个指头,“老王,在原来的基础上翻一番,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咱们红星国贸,还真就不缺你这点蚊子腿。”
蝙蝠衫话音落定,满场众人尽皆暗抽口气。
眨眼间,利润便翻到了二十余万,若说是一个厂子辛辛苦苦创造的产值,那也就罢了。
可这就是个嘴上没毛的家伙稍稍动下嘴皮,就赚取的利润。
苍天是否太过不公!
王书记也愣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他虽是地委书记,掌控上万平方公里土地,数百万人口,按道理说,区区两千担皮棉,四千吨秋稻算不得什么。
可实际并非如此。
毕竟,这桩交易,不怎么站得住道理,因台地区的计划外统购统销物资,也极度有限,且各方面都盯着,地区也指望这笔物资能多换些盈余,以冲抵入不敷出的地区财政。
起先,他王某人为走通门路,对外报出的一千担皮棉,两千吨秋稻,已是咬牙切齿之极限。
如今,蝙蝠衫大嘴一张,竟翻了一番,这简直是要他王某人剜肉剖心。
“怎么着,王书记,看样子你有想法啊,应与不应,你倒是给句话,总之,我曹某人行事,讲究的就是个你情我愿,绝不勉强!”
说话儿,蝙蝠衫拿了筷子朝桌上的牛肉条,动了一下。
“两千担皮棉,四千吨秋稻,按照计划内外的差价算,这可不是笔小数,当然了,瑞林同志所办的事儿也不小,照我说,也值这个价,现在王书记犹豫不决,恐怕还是担心巨大代价付出了,事情没办下来,或者没办好,瑞林同志是否该让王书记吃个定心丸?”
毫无征兆,薛老三忽然插话了。
彭春轻轻拿脚碰了薛向一下,示意这家伙别多事儿。
在彭春看来,这完全是浑水,他自己不愿淌,自也不愿薛向淌进去。
王书记听得倒是大点其头,赞许地看了彭春一眼,显然,对他带来的薛向极是满意。
因为,薛向问的问题,正是他想问又不方便问的。
“你小子倒是个合格的陪客,什么都替主家操心,像这种废话一般的问题,老子本部稀得搭理你,但看在你小子方才痛快干了一瓶酒的份儿上,卖你这个面子,就啰嗦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