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若薛向选了死路,任谁也怪不得他丁某人。
话说出回来,既然明摆着是生、死两条路,会有人蠢到去选死路么?
丁世群却相信薛向多半会朝死路上走,因为这是个有个性的家伙。
或者说,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恐怕到现在,这家伙还以为他丁某人是在使诈,坚决不信被人拍了照片。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么,丁校长您用不着诈我,有什么证据就拿出来吧!”
薛老三长身玉立,声音疏朗,一副凛然解决的模样。看得丁世群胃疼。
“谢处长,把照片拿出来!”
丁世群声音冷得快结成冰渣。
谢伟红应承一声,从蓝色公文包里。拽出个档案袋,拆开缠线,倒出一张鼓囊囊的信封,捏住信封的底部,用力一抖,一叠照片如水银般流向了桌面。
照片,显然是这场纷争的最重要证物,霎时,所有人的目光皆朝桌面上投去。
“啊!”
照片还未完全在桌面上落定。甚至绝大多数人的视线还是闪动、模糊的,谢伟红便惊呼出声。
因为这些照片。他翻看过多次,实在是太熟悉了。照片一泄出来,色彩、光亮明显不对,立时,他便怀疑是自己因为那张无字白纸的折腾,弄得神智混乱,拿错了照片。
心头正自闪亮,视线已在照片上定格,霎时,谢伟红震惊得头皮要炸开了,长大了嘴巴,久久合不拢。
“这,这,这不可能!”
丁世群瞪圆了眼睛,打死他也想不到,世界上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事儿,比见了活恐龙,还让人不可思议。
岂止谢伟红、丁世群二人惊诧,此间几乎就没有人是淡定的,便是夏老也抓起了老花镜,朝那照片上瞄去。
“不对,不对,照片被人掉包了,我,我,我有底片,马上就能洗出来,肯定是薛向,肯定是薛向换了,丁校长,你要为我做主啊……”
谢伟红状若疯魔,拼命地朝桌面上的照片抢去,抓起照片就朝信封内塞,惜乎动作太急,不仅扯破了信封,许多照片还被挤得落在地上。
霍无病蹭地蹿上前去,便帮着捡取,二人费了好大一番折腾,终于将照片尽数塞进了信封内,忽然,发现场面安静得可怕,听不到任何声音。
嘶,
谢伟红,霍无病忽觉心间有什么东西突然被撕裂了。
是啊,到了这个台面上,方才的动作,除了证明自己是小丑外,还有别的意义么?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老敲了敲桌子,始终不见表情的老脸,终于寒冷了起来。
“我说,我说,是薛向,这一切都是薛向……”
“肯定是薛向捣的鬼……”
谢伟红,霍无病齐齐抢出声来。
然,到底是谢伟红更识得轻重,或者说有自制力,结果,他先住了口,反倒让霍无病接着说了下去。
“是薛向,这一切都是薛向捣的鬼,是他约我,谢处长,薛亮去的蓝色港湾,哦,就是一间酒吧,他自己却没去,这照片肯定是他当时偷拍的!”
话至此处,谢伟红先前所倒出的照片上,终于印着些什么玩意儿,便已明了。
正是那日谢伟红,薛亮,霍无病三人在蓝色港湾和红裙女郎三位把酒言欢,纵情声色的场面。
二十年后,出现这种照片算不得什么,没有床照,基本对干部就没什么杀伤力。
可眼下什么年代,早在两年前,严打风波之下,全国各地连跳舞的都没来,才两年功夫,就有干部敢去酒吧纵情声色,和妖男艳女做出种种令人作呕的亲密举动,这是党的干部么?
而谢伟红,薛亮自也是知晓那些照片杀伤力的,惊恐之下,才如救火一般去抢救那些照片。
“哦,薛向为什么要约你们去蓝色港湾?据我所知,你和薛向关系不佳,在校园内不是什么秘密。既然不对付,为何薛向约你,你就要去!”
隋部长问道。
斗转峰回,隋部长心中拍案叫绝。
原来,许子干得知薛向涉案,正是隋部长告知的,当时,许子干只告诉隋部长稍安勿躁,静观其变,并言说,薛向没那么容易被拿下,这小子鬼着呢。
散会
隋部长心中不信,待得丁世群招呼谢伟红拿照片时,薛向便和死人无异。
可哪里知道,真当谢伟红倒出照片时,竟然上演了这么一出让人瞠目结舌的大乌龙。
至此,隋部长哪里不知道谢伟红上演如此乌龙,乃是薛向的手笔。
既然薛向做到了这一步,他隋某人若还不知道如何敲边鼓的话,以后如何再见老长官?
“这,这,这是因为我拿了他东西,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其实,是我先约他的,结果他临时有事来不了,就改约在蓝色港湾,结果他薛向没去……”
事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