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谢伟红送走薛亮。最后一遍检查了照片,放归远处,没多会儿。便听见有人敲门,便是薛老三做的手脚。
要说,薛老三也是鬼精,弄了张无字信纸,信封,稍稍润湿,便引得谢伟红纠结许久,彻底转移了注意力。
就在谢伟红在门口拾捡信封时,薛老三已然从窗外跃了进来。轻松完成了照片掉包。
至此,所有的漏洞。便全被堵上。
至少,再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是薛老三对霍无病下的毒手。
而随着局势的发展。薛老三跳出樊笼,告一段落。
霍无病三人的噩梦自然开启。
在时下的官场,霍无病三人在蓝色港湾和陪酒女猛饮狂笑,形态放荡,尤其是,照片中亲吻,抚摸,交杯酒等不忍猝睹的画面,按照一些老同志的说法,霍无病三人已经毫无党性,甚至连人性都不剩多少了,简直就是兽性满腹。
兼之,那日又不是周末,霍无病,薛亮作为学员,未经请假,便偷出校园,放浪形骸,可谓是对校纪校规的最大挑战。
至于谢伟红性质就更严重了,身为央校中层干部,知法犯法,简直毫无廉耻原则。
凡此种种,有一便算大忌,诸忌皆犯,哪里还有好果子。
按照薛向的猜想,霍无病,薛亮是别想在党校内继续进修了,说不得还要弄个党内处分,谢伟红自然也别想继续干教务处处长了,起码得驱逐出央校。
可真当处分下来时,却严重的超乎想象。
霍无病三人竟皆被判了死刑,政治上的死刑!
开除党籍,对一个副厅级干部而言,有时不啻于枪决,精神上的枪决。
造成如此惨痛结果,薛老三倒不会觉得有愧于霍无病三人。
这三位摆明了自己找死,他薛某人心有何愧?
问题在于,对三人的惩罚,明显超出了界限,这里头的味道,容不得薛老三不品咂。
从常理看,霍无病是夏老的亲近子弟,犯了错误,有夏老回护,自不可能成此下场。
可现在,霍无病的结果偏偏比他薛老三预想的还坏。
能造成此结果的唯一可能,便是夏老下了狠心,亲自结果了这三位。
此刻,薛老三思忖的便是夏老此举背后的意义。
薛老三有副聪明的大脑,更清楚推理演绎法,代入夏老的思维,从利弊的角度出发,很快,他便将整件事的因果缘由,猜了个透彻。
从夏老的角度讲,经此一事,霍无病即便不被开除党籍,驱出央校的经历也注定了其仕途上划了休止符。
一个没有上进可能的后辈子弟,与其赖在体制内半死不活,不如彻底终结了他,让其另谋出炉。
同样,正因为世所皆知夏老和霍无病的这层关系,为令名计,在对霍无病的处理上,夏老也定是宁严勿宽。
然,夏老做出此等选择后,又是何心情呢?
思忖片刻,薛老三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毫无疑问,薛老三知晓今次和霍无病的碰撞,算是笔亏本生意。
但这笔生意是逼上梁山的,不做也得做,夏老若是因此对他薛某人产生了看法,那也只得由他。
薛老三正盘算着这番斗争的成败得失,滴滴两声,枕边的bp机响了,接过一看,却是松竹斋的号码。
来京城这些时日,薛老三倒是去过松竹斋几次,和安老爷子下过几盘棋,这会儿,见来了电话,他只道是安老爷子又技痒了,便跳下床来,复个电话,好说自己不得空。
哪里知道电话方接通,对面竟传来的是安在江悲怆的声音。
安系震荡
撂下电话,薛老三便一阵风也似奔了出去。
冲到大门处,薛老三根本不顾门岗的阻挡,伸手一推,两边武警战士便如陀螺一般,摇摇晃晃,向两边歪去。
瞅见一辆偏三轮,正挨着门岗,钥匙正巧还插在上边,薛老三跳上去,一脚踹响,机车咆哮一声,便窜了出去。
薛老三一直以最大车速,直直轰到了松竹斋正门口,连巷子口的岗亭,也被他一冲而过。
冲进门来时,老安家已极是热闹了,男男女女,大人小孩不少,薛向基本都见过,皆是老安家至亲。
一帮人没进中堂,而是散落在院子里,各自焦躁。
瞧见薛向到来,安在江夫人最先迎了上来,伸手抓着薛向的手,双目通红,“小向,老爷子,老爷子怕是不行了!”
因着薛向帮她解决了安在江的男根问题,夫妇二人好得蜜里调油,早诞下麟儿,是以,安二夫人对薛向最是亲近。
先前的电话里,安在江语焉未详,只催促着薛向快快到来,并未道明情况。
薛老三还是存了心理准备,猜到定是安老爷子身体出了状况,然,猜测是一回事儿,坐实了是另一回事儿。
安二夫人这番话一出,薛老三心中立时咯噔一下,刷的一下,眼睛便红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