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真迹的下落,光真同志热血隐沸,他是真爱书法,尤其钦慕领袖笔法,惜乎领袖墨宝珍贵,得之者莫不珍藏,光真同志是深爱而不得。
若薛向手中真有这阙词的真迹,那当是领袖手书中第一重宝,能得一观,心愿自足。
光真同志修心炼性大半辈子,几乎到了不为外物萦怀的境界,真当江朝天提议出口刹那,心神巨震,扶了扶桌案,笑道,“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爱,就不麻烦薛向同志了。”
江朝天微微一怔,说道,“首长光风霁月,心胸坦荡,令人佩服。”心下却又高看了光真同志一眼,此人能克制自己欲望,动心忍性,实乃大丈夫。
原本,他由砚台引出书法,本就是奔着薛老三去的,来前,他做了功课,知晓光真同志的的喜好,原想,这等诱惑之下,光真同志必定忍不住,毕竟只是借看,非是索要,算不得什么。
哪里知道,光真同志随口便否决了。
江朝天在薛向和光真同志之间的这根钉子,竟然没埋成功。
谈罢书法,两人又就国内经济交换了看法,言谈甚欢,一起吃了午饭,江朝天这才告辞,临行,光真同志送他一个木盒,回到家中,打开一看,竟也是一方砚台。
望着这方砚台,江朝天暗道,“坚韧不拔,明练豁达,春风化雨般的老道手段才,此人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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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方回到宿舍,麻烦就上身了。
彭春拿了荷叶饼卷着他带回来片好的京城烤鸭,蘸一口辣酱,往嘴里一塞,吃得满嘴流油,另一只手拿了张纸,往桌上一拍,“薛大爷诶,您又惹事儿了,教务处领罚去吧。”
薛向拿起一看,却是教务处的传唤通知,知晓定是昨个儿打翻门卫,外出跑路的事儿发了。
他心道,“不是嘱咐隋部长待办了么,这么点小事儿,没道理堂堂隋部长压不下来呀,明白了,又是那位,他还真是朵奇葩,这么点小事儿,也得攥住了撒气,服了!”
小饼
薛向清楚他那点事儿,在别人身上是大事儿,在他身上算不得什么,原想丁世群定也见得明白,不会不顾身份,在这鸡毛蒜皮上做着无用文章,哪里知晓这回竟是料错了,高看了丁世群的格调。
“薛老爷,您说您多大胆子,比黄龙也细不了多少吧,逃课不说,还敢打翻门岗,私自逃校,这会儿,您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翘着小腿儿,吃着烤鸭,你心多大啊,就着烤鸭,您能吃得下去,这滋味儿能好喽。”
崔原则手脚麻利地卷好一份,也不蘸酱,径直就塞进嘴里,大嘴的他,喊了满口食物,竟还吐字清晰,发音准确,叫人叹为观止。
薛向听得哭笑不得,这烤鸭带回来,他还没来得及吃呢,这两位争抢一般,便开始大快朵颐,好嘛,吃得舒坦了不说,嘴上的风凉话还不少。
“老崔,你半点儿,这鸭子油,吃多了小心不消化。”
彭春推搡了崔原则一把,自个儿却毫不嫌肥地往荷叶饼连塞四五块肉,说道,“你这叫没见过世面,咱的薛大爷多大面子,逃个课,打个门岗算得什么,人家就是把教學楼前广场上的浮雕拆了,也不带眨眼的。”
“得得得,您二位安静吃,别白活了,一口双用多累啊,我先去教务处看看,看完了,就去拆那浮雕,到时候夏校长问,我就是火你俩跟我打赌,为争一口我才拆的。”
说罢,薛老三便行出门去。
薛向扬言要拆浮雕,自是玩笑话,那浮雕可是跟天宁门前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浮雕一奶同胞,央校荣耀所在,薛向又没疯,拆他干嘛。
彭春和崔原则自也不信,可架不住那家伙把话撂出来了,末了,还捎带上他二位,兼之这家伙近来干的大事不少,干翻了霍无病,谢处长,又打了门岗逃校,哪一件不是无法无天,还多差一件么?
“老彭,你说这家伙是开玩笑吧。”
瞬间,崔原则觉得手里的鸭子失了味道。
彭春拿起卷好的鸭子,咬了小口,挥挥手,“废话,我就不信他疯了!”趾高气昂一句,声音又跌落下来,“这货就不是正常人,倘他哪根筋不对,真犯了拧,保不齐还真干得出来,他娘的,你说我好好吃鸭子就是,惹着疯子作甚,我说,还愣着干什么,守浮雕去吧!”说着,便朝外跑去。
大冷天的,彭春、崔原则愣是守到夜里十一点,冻得清鼻涕直掉,这才敢回宿舍,他们到宿舍时,薛老三正在床上睡得鼾声大作,气得俩人又是胃疼,又是牙疼,却不敢再招他,生怕再遭二茬罪。
却说薛老三离了宿舍,直奔教务处去了,接待他的是训导处的一位副处长,丁世群到底没扯下脸来,亲自出马。
事情是明摆着的,谁是谁非,薛向也没想着耍赖,使计,当着副处长的面儿,向两名警卫同志道了歉。
副处长说什么,他应什么,他倒要看看丁世群敢给出怎样的手段。
一如薛向所想,丁世群到底没蠢到去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