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点头,高个警官大手一挥。“控制起来,细细盘问,我看这个案子疑点很多,说不定失踪的那人,就是你坑害的,来个贼喊捉贼,跟我们走吧,好好交代交代。”
话音方落,两名孔武有力的警汉便将薛向一左一右夹在了中间。双手拿住他的臂膀。
薛向任由二人擒着,不惊不怒。微笑道,“我来猜猜。你肯定认识那个带着黄铜链子的狼哥吧,说不得就是你在他背后戳着,有些意思。”
薛向来报案,便是希图借助警方的力量,寻到狼哥的老巢,这种下九流人物,虫穴鼠洞无数,要想找他,还真是个问题。
不曾想,到这公安局报个案,没寻到鼠迹,却引出了蟒蛇。
单凭老狼当天被自己吓退,还敢口出狂言,要自己小心,薛向便知晓这和普通下九流人物,有些区别。
再到今日,家门口遭泼油漆,吴英雄遭劫,有如此猖狂手段的人,岂能没些官面上的靠山。
只是薛向没想到,老鼠住在了猫家里,这回,他算是撞进了鼠窟。
高个警官微微愕然,募地,掐着声道,“你小子倒是生了一副好脑子,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那间院子,你麻溜让出来,带着狗熊吴给老狼嗑仨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如若不然,老子请你吃牢饭,小子诶,生路死路,你自己选吧。”
薛向幽幽道,“既然寻到了正主,这事就好办了,我走了,不送,后会肯定有期,后悔同样有期。”说着,双臂轻轻一振,两名警汉好似被疯牛撞了一下,各自朝两边扑倒,左侧那位,更是重重撞在了高个警官身上,撞得他闷倒在地,嗑出砰天巨响,接着,便听见渗人惨叫声响起,待爬起身,四处张望时,哪里还有薛向的踪影。
“查,给老子查,那孙子到底是哪个老鼠洞的,掘地三尺也得给老子寻出来,老子今晚就要抓到那孙子。”
高个警官厉声嘶吼,嘴唇被碰得起了个高个乌青的血泡,形状极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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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让经委把京城市公安局最新的财税改革方案报过来。”
薛向离开西城分局,便回到了改委大院。
他不是不能强用暴力手段,折服那一窝蛇鼠,不过,既然身在体制内,且此地到底不比地方,自是利用体制内的手段服人最好。
一如从前,马天宇接了任务,二话不说,便下去筹备了。
张无忌推荐的这人,的确不错,倘使为心腹,必是绝顶人才,沉默寡言,绝无多语,心明眼亮,行事麻利。
半个钟头后,马天宇捧着一堆卷宗,行了进来。
薛向接过卷宗,在案头放了,笑道,“小马,一直也忘了关心你,来,咱们聊聊。”
“好!”
马天宇跟着薛向在休息区的长凳上坐了。
薛向果真是在关心马天宇,家长里短问了不少,哪里毕业,何年进改委,都在哪些部门,事无巨细,林林总总,问了不少。
“好啊,贫家出骄子,好好看,大有前途。”
薛向笑着拍拍马天宇的肩膀,替今次的谈话,作了最后的注脚。
马天宇方退出去,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薛向接起,方道了姓名,便听来人道,“是薛司长么,我是京城市委纪委的韦华清啊。”
京城官员众多,算上中央和京城市委市政府,光厅级官员便有上万,薛向自不可全记得,但这位韦华清打来电话,他便知道这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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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他要这些卷宗,目标正是直指京城市局。
京城市委公安系统这会儿要是还不来人,那便不正常了。
薛向道,“是韦书记啊,你好你好,有什么指示。”
韦华清吓了一跳,连道,“什么指示啊,薛司长,您这是骂我呢,有什么意见,您提,我改还不成么?”
官场上,只有下级对上级,言说“有什么指示”,那是表示亲近。
当上级对下级说有什么指示时,那就出大问题了,如非亲密朋友相互间开玩笑,那就表示上级对这个下级不满至极。
严格说来,薛向算不得韦华清的上级,韦华清是京城市委政法委副书记,安全监督局局长,级别乃是正厅。
光论官场级别,还在薛向之上。
可官场上,两官论胜负,乃是看权势,如今薛向身在改委这一核心单位,权柄极重,韦华清自然对其敬重十分。
今次,他打电话给薛向,便是经委那边向京城市政府分管公安口的副市长作了通报,说改委有领导对京城市政府方面上报的财税改革,尤其是公安口搞财政上的三截一留,分片包干的做法,极有意见,宏观司的领导已经在调阅卷宗了。
分管公安口的郭副市长一听就急眼了,连问究竟,公安口的财税改革,正是他的得意手笔,正是为了解决京城公安财政拨款不足,和人员逐年递增、警务装配老化之间的矛盾。
好容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