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知道肉包子才抛出来,门下两条走狗先闻着香味,争抢起来了。
倘使平素谢辉煌如此暴怒,曹阳早吓缩了脖,可今次重利在前,曹某人早就利欲熏心了,非但不怕,反倒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悲愤不已,红着眼道,“老首长,如果可以,我能将我这颗心剖出来,放在您面前,话我就不多说了。最后说一句,不管您怎样决定,我还是您手下最得用的小兵。”说罢,抹着眼睛自去了。
谢辉煌长出一口气,身子软软地在椅子上摊了,永远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缀下一缕,有气无力地在眉边吊着。
忽的,咚咚两声,赵康捧着一叠文件,出现在了门外。
谢辉煌猛地坐起身来,朝后一抹头发,整个人的气质瞬间为之一变,笑着冲赵康招招手,“你来就来,又不是别人,还敲什么门吶,假模假式地。”
赵康笑道,“规矩就是规矩,领导立的规矩,谁敢败坏。”
一如往常,赵康对谢辉煌表现了极大的尊敬。
“都这当口了,赵处长还能安心公务,实在是很多人的榜样啊!”
谢辉煌笑着说道,话里的味道却是流露了出来。
自打副司长之事爆出,赵康还是头一次来找他汇报工作,他自不会相信赵康真就心如止水。
人在官场,最挂心着,无过于功名,谢辉煌就没见过当官的不热衷名利的,若是真有此辈,那又何必当官,不如去做和尚。
今次,赵康找来了,想必是赵处长的功课做到家了,他很想听听赵处长拿什么来打动他谢某人。
赵康道,“首长谬赞了,我也是功名心似火,到处求神拜佛,哪里在安心公务哦,说来也是惭愧。”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赵康很是干脆利落,直陈心迹。
谢辉煌怔了怔,笑道,“看来在赵处长眼里,我很没地位嘛,求了那么多神佛,最后才想到我。”
赵康道,“首长看过西游记,当知道,最后一拜,拜的才是真佛!”
谢辉煌眼中精光一闪,心道,“若非此人跟自己若即若离,选他真比张无忌合适,至于孙赢家、曹阳,比之此人,无异于草鸡配凤凰。”
嘴上却笑着说,“你可别给我灌汤,我算什么真佛,我看咱们司也就薛向同志才称得上真佛。贵胄子弟,青年俊彦,赵处长上午去找他,算是找对了。想必薛司长已经让赵处长把心放回了肚里。”
谢辉煌这番话敲打的意味明显。
薛向的打算
被揭穿底牌,赵康却丝毫不显慌乱,沉声道,“薛司长虽然不凡,但整个宏观司还是在老首长您的掌握之中。老首长放心,谁轻谁重,谁主谁次,我心里分得清楚。我去找薛司长,其实就是为了方便找您。换句话说,薛司长就是我拜您这座真佛的蒲团。”
这下,谢辉煌却被赵康的阵绕糊涂了,端起茶杯慢悠悠咪了一口,却还是没悟出赵康话里的意思。
赵康却没打算将关子一直卖下去,接着道,“方才来的时候,我看见曹处长急匆匆地出去,好不小心踢翻了花池边上的盆栽,想必曹处长也是为这副司长的事
在跟老首长您闹情绪吧。实事求是地说,论和老首长您的亲疏远近,我和曹、孙两位处长没法儿比。但如今,首长手中就一颗糖果,给谁不给谁,都难免让曹、孙两位处长对首长生出间隙。”
谢辉煌摆摆手,打断赵康话道,“头一次发现赵处长的干净利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颗糖果不管给曹阳、孙赢家两位中的哪一位,我都得得罪人。你今天过来,一定是告诉我,这颗糖果应该给你,才最是合适。我需要理由!”
谢辉煌相信赵康是有备而来,他很想知道赵康到底准备了什么说辞。
赵康道,“理由有三。其一,首长若肯把这颗果子送给我,应该是最方便的,换句话说,首长要将这果子给曹、孙二人中的任何一位,阻力不小,因为薛司长会反对,他身后有彦波涛主任。张无忌处长也和他交好,若是曹、孙二位处长肯合力也就罢了,届时,首长手握三票,再大风浪,也能闲庭信步。而实际情况却是。曹、孙二位处长已经为这个副司长的职位,闹得势若水火,恐怕难以和衷共济。”
“到时候,首长想要运作这二位中的任何一位,都会很吃力。反之,若是运作我,则最是省力。因为我已经争得了薛司长的首肯。上会之时,首长只需轻松在薛司长表决后补刀,我必顺利当选。”
“其二。也是最重要一点,我若担任了副司长,必然唯首长马首是瞻。其三,我也替首长想好了避免曹、孙两位处长怨怼的法子。待上会时,首长只需将表决权推给薛司长即可,薛司长若是选我,曹、孙二位处长的怨怼必然全奔着薛司长去了。”
眼见着谢辉煌仰天打个哈哈,便要询问出声。赵康快速接道,“我知道首长必然怀疑。薛司长是否为我说动,更知道首长在想,我怎么知道你赵某人是否言行如一,很简单,首长请听这个。”
说着,赵康从兜里掏出个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