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枪自小便不衙,飞鹰走狗,打架偷抢。那是拿手好戏,尔后,其父忍无可忍,废了天大力气,才将之推进了兵营。
几年兵当下来,老枪身上的匪气没磨掉多少,打架的本领却是蹭蹭直涨,甚至这家伙最后退伍,也是因为在兵营斗殴,重伤了教导员,被赶了回来。
履历上添了如此不光彩的一笔,老枪的父亲虽然有些本事,却也刷不掉。
在这个年月,找单位都是要看履历的,老枪这种履历一摆出来,基本上,是个单位就进不去。
进不了单位,老枪只好接着‘混’社会,其实以他的脾‘性’,即便进了单位,迟早也得出来‘混’社会。
他是赶着了好时候,严打那会儿,他在兵营,严打方过,他溜出来了。
这段时间,招猫逗狗,欺男霸‘女’,做出不小的声势,俨然是好几条街的抗把子。
正威风得不可一世,哪曾想最后在一条小‘阴’沟里翻了船。
其实,老枪早就醒过来了,察觉到满屋子的人,自觉没脸睁开眼,闭了眼睛静静回想,越想心中越是愤怒,后悔。
愤怒的是,被一个‘毛’孩子毁了这一世英名,以后怎么还有脸去号令群雄,只怕走到大街上,都会被曾经的小弟指点,嗤笑。
比愤怒更强烈的情绪却是后悔,他后悔极了,怎么偏偏那丫头掏出枪来,自己就惊诧的掉了点钢枪,自己怎么就不握紧了,以自己的本事,完全有机会在那丫头开枪之前,将点钢枪投出去。
届时,传出去,他老枪的威名必然蹭蹭直涨。
现在好了,辛辛苦苦打下的名声,就这般如‘花’飞散。
更要命的是,事后证明,那丫头手里拿的竟然是把木枪。
新街口的老枪,竟然被一把木枪吓住了,还被人拍晕了……
老枪已经不敢往下想了,浓浓的悲愤快要将他烧昏,‘激’愤处,竟然咳嗽了起来。
这一咳嗽,再想装睡却也装不了了。
贵‘妇’驱走了满屋子的人,拉着老枪的手,便嘘寒问暖起来。
慈母多败儿,老枪母子,便是典型。
在贵‘妇’眼里,只有自己儿子是最好的,做什么都是对的,哪里管别人死活。
这会儿,见老枪醒来,便是一个劲儿地嘘寒问暖,许愿保证。
“……小强啊,你别担心,安心养病,那小跑不了,等你好了,不,明天,明天我就把那小拎过来,让她跪在你面前求饶,让你往死了折腾出气,小婢养的,敢打我儿子,翻了天了……”
贵‘妇’安抚了半晌,老枪皆没动静儿,直到贵‘妇’骂起了小家伙,老枪陡然来了‘精’神。
是啊,事已至此,哀叹有‘毛’用啊,重要的是复仇,只要彻底干服那小娘们儿,一切都可以挽回。
“妈,我要出院,我现在就要出院,麻痹的,我非‘弄’死丫‘挺’的!”
老枪一跃而起,右手‘插’着的输液针头被他一把扯掉,鲜血哗哗。
贵‘妇’一边嗔怪,一边慌忙叫护士,倒是仅剩的一位看客笑道,“小强啊,要报仇不难,重要的是怎么报仇,我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先前,贵‘妇’将满屋子人都驱走了,就留了这么一位,正是她亲弟弟,老枪的小舅,亦是老枪父亲的大秘兼谋主,素来‘阴’狠多智!
他早看破了,不狠狠整治那丫头一顿,老枪的心病就去不了,更何况,他也跟那丫头结下了死仇。
生化战争
先前,那丫头家长的一个破水壶,愣是把自己一辆好车给报废了,虽说是公家的,可那车坏的实在莫名其妙,根本没法往上打报告,弄不好最后就得自己掏钱修,说不得就是天大一笔费用。
这个钱,难道要自己掏?想也别想,就是最后能走公家报销的路子,这笔钱,他也非在那丫头家里敲出来不可,也不打听打听,他刘某人什么时候吃过亏。
“对对,他小舅,你主意多,赶紧给想个辙,让那丫头去做牢,现在不是兴什么少年犯么,不就是专门为这种小开的么?还有他那个家长,一身的煤黑,一看就是挖煤的,他不是愿意挖煤么,让他进号子挖去!敢动我们张家人,翻了天了还!”
贵妇急急提着要求,嚣张跋扈到不行,好似监狱就是她们家开的,说关谁就关谁,听得一旁的小护士,都不住扯着眼皮。
老枪阴笑道,“哪有这么容易,我那几个兄弟,这回也是挨的惨了,那小虽然没张开,倒是细皮嫩肉,让他们折腾去吧。总之一句话,小舅,你就尽管想法子吧,怎么痛快怎么来,他妈的,一个穷家破院的丫头,我还不信整不死丫挺的!”
阴骘青年挥手将那护士赶出去,阴笑道,“小强说得好,穷家破院!关键就在这四个字上,这等家庭,在咱们面前,就是蝼蚁,还不是任凭揉捏。但终究还是得阴着来,这样吧,先想办法把那男的陷进号子里来,这个事儿,找老康办,这对他而言。还不是小菜一碟。再接着以此威逼那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