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梨木锻的光滑桌面上一按,便要站起身来,博广主任扬了扬手,“既然是开会,还是各就各位,畅所欲言的好!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用不着站起来。”
谢辉煌点点头,坐直身子道,“我同意诸位领导的意见,这件事疑点太多,若是细加查纠,实在有骇物议。当然。事发宏观司,说到底,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据此,会后我会书面向改委班子递交检讨。除此外,我也代表宏观司表个态,服从大局。服从组织,绝不给组织添麻烦……”
谢辉煌是老官僚了,政治手腕娴熟,领会领导意图这等小把戏,自然更是手到擒来。
博广主任希望他代表宏观司表态,将场面做圆,他自是欣然领命,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
一语倒罢。瞧见博广主任眉间的褶子,又展开的迹象,谢辉煌欣喜若狂,余光朝身边的薛向看去,心头得意非常,暗讽道,“你薛向不是牛么,不是不可一世么。这回是挨打落埋怨,倒霉活计。你一人全包了,却还不敢道半个不字,委屈吧?糟心吧?不也得干受着么?”
“好了,既然同志们的看法一致,调子就算定下来了……”
博广主任迫不及待地下着封口令。
虽然场间还颇有几位根本不曾发言过,但博广主任却不打算给这几位说话的机会了。
大事不可谋之于众。夜长梦多的道理,浮沉半个多世纪的他自是最明白。
就在博广主任以为大局已定的当口,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博广同志,此事如此决断。是不是太草率了,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