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钱的问题,我就是喊破喉咙,拍破桌子,也定然没人理会的。若是拿出钱来,问题就简单了,说话就有人听了。你不说,我险些把你小子忘了,你不就是个大富翁么,听小戚说,这回你们在西伯利亚弄了个石油公司,上了个什么市,一家伙就卷了百多亿,还是美金,换成人民币,那不得有好几百。你小子睡不过两块板,吃,饭量是大点儿,一天也吃不了一百斤粮食,要那么多钱做什么,都捐出来,搞国防建设是正经!”
薛向真的跳起来了,瞪着薛安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那张国字脸许久,发现老爷子真不是开玩笑,薛向简直醉了。
这是什么主意,要把自己装套里来?
他不是拔一毛而利天下吾不为的人,可要说舍小家为大家到这种程度,那也是休想。
见薛向这副炸了窝的表情,老爷子不高兴了,重重一拍桌子,哼道,“小肚鸡肠,你挣那些钱,花也没处花,国家需要,你捐出来,到时候国家有钱了,再还给你就是!”
薛向已经不再指望从公利私利的角度去说服老爷子了,心念电闪,说道,“成成成,我捐,我捐总成了吧,老爷子,你可想好了,我捐了,你可得敢接!”
此话一出,戚如生先变了脸,起身道,“首长,万万不可,旁人都可捐,唯独小首长不能捐,这一捐,有心人少不得栽您个收买军心的罪名,您还嫌头上的乌云不够浓厚么?”
薛安远回过味儿来,的确,几百亿的家产,便是秘密捐赠,可在国防军最高层又如何隐瞒,他安远同志近年来主持军事革新,已然是功高近过,这回,再一股脑弄回这些钱,只怕不功反罪,弄巧成拙。
薛安远怔怔坐在椅子上发愣,他是老派干部,一辈子活在组织里,真正做到了以组织为家,组织有困难了,让他掏心掏肺,都心甘情愿,方才,出主意让薛老三裸捐,非是相戏,而是实言。
戚如生一番话出,薛安远这个自以为是的主意便即夭折,又陷入了苦闷无着的死胡同了。
功利
戚如生却不这么看,自家的这位公子爷不开口则已,开口必然有料,长实在太急切了,“小长,说了不绕弯子,你又一绕三千里,上正题吧。”
薛向道,“老戚,你说这话我可不乐意了,你可一直在边上听的,人家都是崽卖爷田心不疼,咱们家却是倒过来了。”
薛安远好似受打击不轻,没心情打理薛向的挑衅,闷头抽烟。
薛向见老爷子这般模样,也熄了耍嘴的心思,说道,“方才说了,国防军下海这个问题,要辩证地看。不下海,解决不了军费短缺;下海吧,不可避免地要伤害我军的战斗力;若是换个思路,能不能做到二者兼顾,既让国防军下海,又不致使我军战斗力受到伤害呢?”
薛安远的眼睛亮了,他以为薛向先前为国防军下海说话,此刻,必定是罗列国防军下海的种种好处,不成想,这家伙张口就将自己的心病抹去了,若是真有不让国防军战斗力下降,又能维持军费开支,那真是两全其美,再好也没有了。
“办法就在下海的方式上!”
薛向一锤定音,“绝对不能走全军下海,一窝蜂的模式,那样绝对控制不住规模,泥沙俱下,清浊激扬,最终好人也得给变坏人。我看要下海,必须是帅堂一级的,也就是说单独开辟出一个部门,权叫军资办吧,所有的商业运作都交由这个军姿办来运作,如此一来,既赚了钱,又和国防军本体割裂开来,又方便明晰权责,统筹利害。再合适不过。”
另一个时空的国防军下海,薛向见识过,等若是全军出动,没个营头都在忙着搞自己的产业,钱是没少挣,但有多少落到了刀刃上。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