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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女宦 第38节(2 / 2)

殿,当时娘娘”

李蔚光见谢堰欲言又止,抬目望他看来,眯起一道锐利的光。

谢堰硬着头皮道,“娘娘嘴里念着您的名字陛下在场,听得清清楚楚”

李蔚光霎时一怔,清瘦的身影剧烈地颤了下,又艰难地扭过身,面朝墙壁喘了一口气。

谢堰清晰地看到他颤抖的双肩,他不忍道,“老师”

“咳咳”李蔚光背对着他,扶着圈椅剧烈地咳了几声,须臾呕出一团血污来。

谢堰见状大惊,欲上前去扶他,却被李蔚光抬手制止,他喘着气涩声道,“笔墨”

谢堰旋即帮他摊开一张空白的折子,将粘好墨汁的笔递给他,

“您要做什么?”

“辞官”

李蔚光的辞呈避开内阁,被送去了司礼监,王晖得知后,气得跳脚直往都察院而来,恰在门口遇见了谢堰,王晖指着谢堰的鼻子喝道,

“谢大人真是好手段,寥寥数语逼得李蔚光致仕。”

谢堰在后宫有眼线,王晖也有,当时在场的除了太医,也有内侍,此事不难探知。

谢堰平静地看着他,“没错,我不希望老师成为王相谋权的垫脚石!”

王晖嘶牙冷哼,“谢大人不必说得如此道貌岸然,你不就是想逼着李蔚光退位,好斩断东宫的臂膀么?”

谢堰唇角掀起一抹冷笑,“是又如何?王皇后准许您将太傅拉入朝争了吗?王相一意孤行,不仅害了皇后,也害了太傅,今日之局,想必王相看得分明,这样的事还要再来一次吗?”

如果不是他拉住李蔚光,一旦李蔚光落水去营救皇后,此事便没法收场。

王晖面色铁青。

今日之事,不消说,定是那杭贵妃的手笔,这个毒妇,久居深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在皇帝心中最深的伤口撒上一把盐。

李蔚光这个时候主动退位,固然能消皇帝的火,可王晖不甘哪。

余晖将宫墙镶上一道金边。

风又起了,层层暮云如鱼鳞,被斜晖烫染,栩栩如生铺在天际。

谢堰深深望向午门方向,他心底忽然涌上一股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脱离他的掌控。

容语从玉熙宫出来,迎面一股凉风夹着湿气扑来,吹皱她的眉心。

暮天交接,朱承安立在湖畔,清风卷起他的袍角,猎猎作响。

他听到脚步声,回眸,冲容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容语揉着眉心缓步走过去,垂首道,“殿下,我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

“我都知道的,你不必自责,我明白。”朱承安一如既往,眉目清润,融融的眸光被余晖染过,越发和煦,“今日多亏了你,保全了母后的性命,也保全了我们母子的名声。”

容语望了他一眼,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她暗暗吁了一口气,目光越过他肩头落在远方湖光山色,“娘娘睡下了,怕是要将养一阵方能缓过来,陛下呢?”

“回了奉天殿。”朱承安语气有些沉。

皇后从崇智殿醒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回玉熙宫,朱承安一干人等又立即用华撵将她送回来。皇帝终究是心灰意冷回了奉天殿。

朱承安今日被折腾半晌,已是十分疲惫,不过疲惫之余,得知容语身份后,心里摸不着的地方好像有一些欢喜。

湖岸宫灯陆续燃起,远远的,还能听到南湖附近的喧嚣声。

二人望着湖面一时默然。

“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朱承安突然问,

“小王爷。”容语负手而立,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谢堰想是也在怀疑我”

朱承安想起今日谢堰的布置,猛然了悟,“还真是,今日他当机立断不许任何人下水,除了母后名节外,想是也有为你掩护的意思在里头”

容语满脸意外,“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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