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独在马车中坐定,朝苏阀说,“我们发现元人使节哈丹巴特尔前去大人府上拜访,可方便告知我经过?”
苏阀登时色变,怒道:“武独!谁给你说的这话,是谁让你来的?!这是污蔑!”
武独拿起放在一旁的匣子,朝着苏阀打开,里头是三枚夜明珠。
“这是哈丹巴特尔的赠礼。”武独说,“在您家里找到的,还有八张二百两的银票,以及一枚珊瑚石,若是方便,还请您画个押。”
“你……武独!”苏阀万万未料全过程都被跟踪观察,一时间竟是面如土色。
“绝无此事!”苏阀否认道。
“礼单在此。”武独朝苏阀出示礼单,外头封着金箔,抬头写着呈苏阀大人云云,苏阀这下再无法抵赖,当即不住发抖。
“东西还给您。”武独客客气气地说,“礼单我替您收着了,请下车吧,我就是问问,是否真是您的。”
苏阀惊疑不定,下车后筛糠般地站了一会儿,武独又吩咐道:“启程往内阁。”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已到了下午时分,段岭开始检视自己的答卷,从南陈立国伊始,据父亲口中得知的南陈局势,四国交锋,以及牧旷达所述的迁都,江州士族盘踞,如今辽、陈、元三国鼎立,彼此牵制的特点。
最后他写上姓名,到得敲钟之时,考官开封条,进来收了考卷。
“字写得不错。”考官说。
段岭起身朝他鞠躬,院中喧哗起来,学生们开始议论考题,牧磬于人群之中找到了段岭,朝他快步跑来。
段岭满眼都是认不得的学生,并从他们的口音之中注意到了,众人分成好几派,一派是西川人,另一派则是江州本地人。
“今天没等你。”段岭说。
牧磬已习惯了段岭的独来独往,摆摆手,问:“答得怎么样?”
段岭一笑道:“还行。”
从牧旷达处他已大约知道了士族子弟们的深浅,在牧府学习的时间,给予了他太多,令他能从整个中原大局来分析来日南陈的地位。
“我好像把答卷写成了折子。”段岭忽然才想起来,忙道,“坏了。”
“不打紧。”牧磬说,“考都考完了。”
外头都是来接的家人,段岭朝牧磬说:“我等武独,你先回去吧。”
牧磬执拗道:“那我陪你等。”
段岭独自在春日的傍晚里等着,武独却迟迟没有来。
相持
深巷中,武独接过影队递出的最后一份礼单,对照昌流君给的名单,一共七名官员。
“没你们的事了。”武独吩咐道,遣散众人,让人将马车驱走,天色渐晚,站在巷中等候。
脚步声传来,等的人没有来,面前出现一人,却是阿木古,两人遥遥对峙。
“武独。”阿木古说。
“阿木古。”武独眉毛一扬道,“元国第一高手。”
武独一扫阿木古,目光驻留在他的佩刀上,道:“你的刀看上去不错,武功则一般般,那天就想这么说。”
“说吧,把你的证据交出来,要多少酬劳,随便你开。”阿木古说。
武独答道:“想多了,让路吧,我不想在这里杀外国使臣。”
阿木古:“那么,就得罪了。”
几句话一过,阿木古瞬间出手,不再与武独废话,武独却始终没有抽剑,只朝侧旁一让,拇指一弹剑柄,烈光剑出鞘三分。
双方错身而过,阿木古弯刀闪烁,映着寒光,两人同时各自转身,武独用那三分剑锋一推,架住阿木古弯刀,一声金铁交鸣,二人手中兵刃俱非凡铁,谁也奈何不得谁。
武独就这么被堵在巷中,阿木古迟迟不退,知道此人功夫不可小觑,忙收步退后,屏息沉吟,观察武独的一举一动,不敢再托大。
突然间背后有人一个踉跄出现,笑道:“哎!”
阿木古那一惊非同小可,不料竟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来人却是郑彦,阿木古一刀下去,郑彦脚下错步,脚步虚浮,躲开。
武独:“……”
“阿木古大人在这里做什么?”郑彦说。
阿木古一见便知两人是约好了在这里碰头,说:“少废话,将东西还来!”
“什么东西?”郑彦一边躲避阿木古,一边东歪西倒,打着醉拳,眼看阿木古一刀横掠,郑彦以戴着手套的那只手一拍,手套竟是无惧刀锋,借力打力,把阿木古横推出去。
虽无人观战,武独的身份却还是在的,不便两个打阿木古一个,只得在一旁掠阵。郑彦连剑也不用,脚步蹒跚,与阿木古打起了醉拳,阿木古平生未碰到过这拳路,竟是奈何不得郑彦。
“奇怪。”郑彦说,“大人怎么会说汉语了?”
阿木古:“……”
阿木古盛怒,被这么个醉鬼刺客轮番羞辱,好几次险些中了郑彦的拳,郑彦拳式、腿式虚招极多,晃得阿木古眼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