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两个人一个穿着素雅的裙子,气质高贵。一个穿着高雅的白狐大氅,气质清冷。秋天落叶金黄一片,铺满一圈地面,时不时的还有落到石桌上来的。
一个是侯府小姐,一个是公府公子。
门当户对,品貌出众。
还都是纸片人呢。
虽然小姐年纪小,但长长就好了。
苏慢慢眯眼,突然觉得嘴里的烤鸭都不香了。
樊楼的品控越来越差了!
“这么早就来了?”远远传来乌华坞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凝滞的气氛。
小侯爷身上穿着乞丐装,就那么大剌剌地坐在了石桌上。
苏慢慢:……
苏慢慢嫌弃地看着跟乌华坞的屁股一并放在石桌上面的烤鸭,觉得自己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哎呦,烤鸭。”乌华坞抬手就抓,一点都没有形象。
乌花萝皱眉,“哥哥,病从口入,你没洗手。”
“妹妹,我死了你再把我救活嘛。”
“死人我救不活,半死不活的可以。”说着,乌花萝突然将目光转向陆砚安,一直没什么光亮的眼睛中陡然迸发出奇特的光,“你愿意让我试试吗?不保证能活。”
什么情况?
“你会医?”苏慢慢满脸怀疑。
“嗯。”乌花萝点头。
乌华坞插嘴道:“我妹妹虽然没有行医执照,但我的病都是她治好的。”
苏慢慢猛地反应过来,“难道你就是……华佗佗?”
乌花萝清冷的面容上细眉微微一挑,“华佗佗?这个名字不错。”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真的假的?
“那个,请问乌小姐救过多少人?”
乌花萝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人?”苏慢慢猜测。
乌花萝摇头。
“难道是一万人?”苏慢慢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乌华坞接话,“我。”
苏慢慢:……
“你好像是试验品,还是死马当活马医的那种。”苏慢慢双手撑在石桌上凑近陆砚安,“你确定要治吗?”
苏慢慢最后再补充一句,“她才十二。”
男人的表情始终很平静,将摆烂进行到底的样子。
“慢慢觉得我要治吗?”陆砚安将问题甩给苏慢慢。
“我自然是希望你活着。”
如果乌花萝真是华佗佗的话,苏慢慢当然希望她能治好陆砚安。
“那我治。”男人点头道。
“我看你病已入骨,治疗起来很难,堪比进地狱里走一遭。”乌花萝回想着刚才替陆砚安把脉探测到的身体情况。她实话实说道:“你要好好想清楚,或许受尽了苦,也不一定能活。”
陆砚安双手捧着茶盏,眉眼被氤氲而上的茶香覆盖,“地狱,我已经去惯了。”
今日过来除了乌花萝就是华佗佗这一意外收获外,还有周氏跟公府医士合伙给陆砚安下毒的事。
“那医士被我绑在柴房里,都已经招供了。现在只看大公子是要报官呢,还是要自己解决?”
三人将视线投向陆砚安。
男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叹息一声道:“我相信小侯爷。”
乌华坞看陆砚安面相,直觉这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他提醒道:“这可不是什么小罪,你选择报官的话,那位夫人说不定会死。”当然,相反,如果陆砚安选择不报官,自己解决,这位夫人肯定能活命,说不定这事还会轻飘飘的被揭过去。
毕竟人家可是荣国公府的夫人。
陆砚安依旧是那副佛子一般的表情,他眉间的朱砂痣在秋日之中显得慈悲而温和。
他语气轻柔道:“那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我这位继母下辈子注意点了。”
晌午过后,当乌华坞拿着那个医士亲自书写的认罪书到荣国公府拿人的时候,荣国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不可能。”荣国公看完乌华坞拿来的认罪书,看着上面那医士亲自按的手印,脸上露出震惊之色。
虽然荣国公已经开始怀疑周氏,但当真的证据摆到他面前的时候,荣国公依旧是下意识否决了。
“公爷,白纸黑字,您若不信,也可以跟着我回京兆尹府去瞧瞧那医士,亲自听他将这些年做的事情说出来。”乌华坞似笑非笑地看着荣国公,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
一个儿子,一个妻子,荣国公夹在中间确实为难。
可乌华坞又不是荣国公府的什么人,谁的错,该怎么判,他绝对不会徇私情。
荣国公捏着那认罪书,老脸有些挂不住,“这事,是荣国公府的家事,还望小侯爷……”
“公爷,不瞒您说,这事大公子已经跟我报官了。”乌华坞直接打断荣国公的话。
“报官?他竟状告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