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献惊讶地看着时渡。当时的情况,小少爷都已经是暴怒了,居然没完全丧失理智,甚至记得拿出手机录音。
虞照寒不用听录音的内容就能大概脑补出事情的经过,心里又酸又甜。甜的是,两个队员这么维护他,他真没白疼;酸的是,错了就是错了,齐献和时渡必须接受惩罚。
骂个选手不算大事,他也用韩语骂过,重点是不能留下证据。但打人就很严重了,先不说可能会被官方禁赛,thrones那边有六个人啊,二对六,时渡和齐献打得过吗。
两个笨蛋。
虞照寒问当事人:“知道错了么。”
齐献好脾气地笑着:“知道了。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下次绝不再犯。”
虞照寒转向时渡:“tiless?”
“我没错。”时渡不紧不慢道,“别说我还没动手,就算我真的动手了,我也不觉得我有错。”
虞照寒眯起眼睛:“你错了。”
赶紧认错啊弟弟,我还能轻轻地罚你。
男生骨子里的傲慢在此刻不加掩饰地暴露了出来:“就算你是我的队长,也不能按头让我认错。”
谁都不敢再开口,空气弥漫着争锋相对的味道。
“滚去反省,”虞照寒冷冷开口,“什么时候肯认错,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时渡看着虞照寒。
冷若冰霜的大美人,嗓音都是冷的,和昨天晚上偷偷潜入他房间里撸兔子的男生判若两人。
时渡冷笑一声,转身走出会议室,砰地一声关上门。
老谭送给时渡的篮球总算派上了用场。他一个人在别墅的球场打了两个小时的球,出了一身的汗,心里的郁闷勉强减轻了一些。
一个利落的三分球后,他听见身后有人在鼓掌:“好球。”
是齐献。
时渡撩起衣摆抹了把汗:“一起?”
齐献笑着摇头:“不了,我打不过你。”
时渡看出齐献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他走到球场边,拿起放在地上的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齐献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介意吗?”
时渡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齐献笑着问他:“要不要来一根?”
时渡心不在焉道:“你这是在带坏后辈啊。”
齐献揶揄道:“我看你骨子里也挺坏的,不用我带。十八岁了,喝酒染发戴耳钉都试过了,不想试试抽烟?”
时渡很果断:“不试,吸烟有害健康。”
齐献当然不想真的带坏弟弟,闻言欣慰地拍了拍时渡的肩膀,叼着烟低头点燃。
时渡和队友的关系都还不错,齐献叫他弟弟,他也不介意喊声哥。在基地过的是集体生活,很少有单独聊天的机会。除了虞照寒,他对队友的了解也仅限于表面。
时渡道:“哥,你今天挺让我意外的。”
齐献在指尖弹了弹烟灰:“嗯,怎么说?”
“意外你会出手,也意外你这么快屈服认错。”
“一开始拦着你,是因为caps的话还能忍。队长顶着男明星一样的脸打职业,类似的话我们听得多了。但后来他说队长在开挂,那就是在我的雷区蹦跶。”齐献露出一副被恶心到了的表情,“对职业选手来说,作弊是最严重的指控。”
时渡点头:“所以你是在为rh的队长不平,不是在为虞照寒生气。”
齐献一怔,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反驳时渡的话。“无论如何,打人或者试图打人都是不对的,去和队长认个错吧。他要是真的生起气来,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时渡烦躁地把挡住眼睛的额发往后拨了拨:“我没打人,也没试图打人。你自己都说了,我们进去只是想让傻逼闭嘴。”
“这话也就骗骗芝士,教练和队长又不傻。”
时渡挑了挑眉:“这不是‘骗’,这是事实。”
齐献笑道:“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时渡没再搭腔。齐献看得出小少爷心烦着,便换了个话题:“我以前谈过恋爱,你知道吧。”
时渡嫌弃道:“别,聊天可以,别聊这个,我没兴趣。”
“为什么没兴趣,你这个年纪应该对恋爱最有兴趣才对。”
时渡把喝空的矿泉水瓶远远地扔进垃圾桶:“我继续打球了。”
齐献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弟弟先听我说完呀。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前任铁了心要和我分手,我向基地请假去挽回,却喜提绿帽一顶,然后大晚上一个人去酒吧喝得烂醉。”
时渡兴致缺缺地转着篮球:“你酒量不是挺好的么。”
“是啊,可我真的喝了太多太多,喝到最后几乎没什么意识了。后来,是队长找到了我,把我从酒吧带回基地。”齐献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凌晨三四点,又下着小雨,刚成年的队长叫不到车,也没有驾照,只能一路把我从酒吧背回基地……”
时渡皱起眉:“酒吧离基地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