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渡看向跟在虞照寒身后的江頔。江頔从一种心事重重的状态进入到另一种心事重重的状态, 看虞照寒的眼神很是复杂。
时渡不由地怀疑:“你确定掌握了?”
“掌握了掌握了, ”虞照寒自信不疑,“我的套路,不会出错。”
金某某的事情算是比较圆满地解决了, 日常的训练还要继续。时渡伤在胳膊上打疫苗的位置, 虽说他使用最多的地方是手腕和手指, 但都是一只手上的部位, 或多或少会有影响,尤其是在每个细微操作都至关重要的强强对决中。
幸好,时渡的手臂是皮外伤,伤口愈合了就没事。最让人忧心的还是齐献的手腕,他已经伤到了内里,最好的情况是维持现状,再怎么治疗都不可能恢复到从前的巅峰状态。
虞照寒特许这两个不太行的男生今晚不用训练。时渡懒懒散散地坐在电竞椅上,坐姿是会被丈母娘说吊儿郎当的那种。他吃着零食看虞照寒和江頔双排,一局还没看完就发现了问题——江頔的训练状态并没有回升,明显还是有心事。
虞照寒也发现了这点。好奇怪,江頔的心结应该彻底解开了才对,为什么他还是无法专心训练?
突然,一声“卧槽”把虞照寒和时渡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芝士坐在电竞椅上向外一蹬,惊呼:“护驾护驾!tiless!”
只见一瓶罐装咖啡倒在桌上,咖啡洒了出来,眼看马上就要从桌子的边缘滴到虞照寒身上,时渡及时把虞照寒的椅子往后拉了一把。齐献眼疾手快地拿起放在桌上的q版立牌,以免小she沾到咖啡。
江頔赶紧抽出一大叠纸巾擦桌子:“抱歉。”
“你小心一点嘛。”芝士抱怨道,“还好没有弄到键盘上。”
齐献笑着问:“小江最近是怎么了,和芝士一样冒冒失失的。”
江頔埋头擦桌:“没事。”
时渡和虞照寒对视了一眼。
虞照寒的眼神说:什么情况?
时渡的眼神说:这不是该问你吗?
虞照寒道:“江頔。”
江頔动作一顿,朝虞照寒看来。
“晚上别喝太多咖啡。”
“……嗯。”
虞照寒盯着江頔不太自然的表情,后知后觉自己可能干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训练结束,虞照寒和时渡回到房间。两人总算可以歇歇眼睛,用嘴说话。
“小江怎么了?”时渡纳闷道,“我怎么觉得他比前几天更心不在焉了,是我的错觉吗。”
“时渡,”虞照寒有一点慌,像个在外面惹了麻烦回家向妈妈主动承认错误并寻求帮助的小鱼鱼,“我好像闯祸了。”
时渡:“?”
“我向小江出柜了。”
时渡:“?”
虞照寒把自己干的好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时渡。时渡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这太像虞照寒能干出来的事了。虞照寒能在还没和他确定关系之前就在电话里向妈妈出柜,猝不及防地向队友出柜又算得了什么。他再想起江頔今晚的表现,都觉得江頔已经算镇定的了。
时渡问:“你为什么只说你自己?我呢,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虞照寒说:“你的柜自己出,我不帮你出。时渡,出柜是不是一件很大的事?”
要不然为什么他每次出柜,别人的反应都那么大。
时渡好笑道:“你为什么觉得这不是一件大事?”
“因为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早出晚出没区别。”虞照寒不假思索地说,“而且我不介意被所有人知道,我喜欢时渡你。”
时渡一愣,心口猛地跳了跳。他静静地望着虞照寒,过了好一会儿,才轻笑出声:“我也不介意。那我们选个黄道吉日,向rh所有人出柜?”
虞照寒痛快地同意:“好。”
和时渡约定好出柜的事,虞照寒就去洗澡了。他脱光衣服往镜子前一站,发现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部位都被蚊子光顾了,连被裤子挡住的大腿都没能幸免于难。他一洗完澡就向时渡告状,时渡给他找出了一瓶风油精。
时渡扫了眼虞照寒的腿,问:“需要我帮你吗?”
虞照寒能自己做的事很少麻烦别人:“我自己可以。”
时渡慢吞吞地说了句“也行”。他趴在床上,手托腮,看着虞照寒对着自己被咬的部位一顿点点点。
入夏这么久,虞照寒的冷白皮一点都没被晒黑,在灯光下好似会发光一般。
当虞照寒开始对大腿内侧的蚊子包下手时,时渡心里一紧,正人君子般地想移开目光。可他转念一想——操,这个冷白皮美人不是他男朋友吗?他有什么不能看的?
时渡果断继续看,越看越觉得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得不够低。他用闲聊的语气说道:“鱼鱼,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变成男同谈恋爱后,相处模式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虞照寒认真想了想,还真是,除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