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行李箱应该很臭。不过当时整个屋子都是烧烤火锅味儿,姜雪有点醉了,又没有去到行李箱旁边,她没注意到异味,也说得过去。”
祁臧问:“这个行李箱现在去哪儿了?”
王晨道:“不知道,还没找到。”
“谁送的行李?”
“不知道,这里的监控早就坏了。”
“刘娜的手机呢?能查到什么消息吗?”
“她的手机不在现场,目前还没能找到。”
“新到一个行李箱……得用车运吧?11点前后,进出白云山的车的监控排查了吗?”
“白云山内的监控非常少,几个路口倒是锁定了。具体正在展开调查——”
“如果行李箱里有古怪,知道这件事的人当然越少越好。那么先从人少的车辆查起。”
“明白。”
此时此刻,甜腻的蜂蜜与尸块留存的腐臭形成了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结合着浴室的潮气简直有些让人窒息。
祁臧皱眉站在浴室门口,暂时停止了询问,看一眼那幅署名是“xie”的画后,他再度抬眸看向了墙上的血字。
刘娜心理状态不太好,这个年纪也容易受一些阴暗负面的因素影响。对着一张照片,她产生了模仿自杀的想法,这确实是可能的。
可把想法付诸实践,难度就太大了。
虽然另一个死者的身份和具体死亡时间还不能确认,但通过器官自溶能够推测,二者死亡时间有挺大的差异。
这意味着刘娜要先杀一个人,将他分尸,找地方将尸块藏起来,若无其事地过一段时间后,跟一帮成年人去白云山团建。
到了山上,她又找人把装有尸块、器官和假血的行李箱送到别墅,再在浴室里完成行为艺术一般的自杀……
整件事听起来都太刻意、太做作了。
再说那“密室”。
浴室的门锁坏了,老板估计有点抠,只贴了进入前记得敲门、免得发生尴尬事件的提示,但一直没有修门锁。
刘娜如果是自杀,出于什么心态,她会在自杀前特意用大量胶带将门与墙黏在一起,告诉大家这门从外面打不开?
开口解释着自己的想法,祁臧再道:“刘娜为什么这么做,你们给我个理由。可别告诉我,因为她非常善良,不想给警察添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从自杀的角度推测,她一系列行为里没有一样是符合逻辑的。”
正巧李正正拨了个电话过来。他没来现勘,而是负责对刘娜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
通过手机,李正正把祁臧的话都听到了。
思考了一会儿,他那显得很机灵的声音从祁臧手机传出来。“老大啊,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有一个凶手杀人分了尸,他得思考怎么处理尸块,对吧?一不小心知道了刘娜要自杀,还要搞这种很行为艺术的自杀,就把尸块和相关道具给了刘娜。刘娜顺利成章借助他给的道具完成自杀。
“啊,就是这个凶手把装有尸块脏器的行李箱运给刘娜的。反正只有那么点东西,也无法核查死者身份……”
“脑洞挺好。那你告诉我刘娜为什么非要上白云山自杀?”
祁臧问,“刘娜母亲在国外,电话至今没打通,父亲刘力行也在外地出差,王晨他们打了10次电话过去,他总算接通一次表示同意尸检。
“父母都不在身边,刘娜在家里自杀,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她为什么要去白云山,在那么多大人的眼皮子底下自杀?
“最后,那个行李箱去哪儿了?为什么它会失踪?”
李正正哑口无言。
“感兴趣的话,先把‘密室’破解了。我觉得这个密室漏洞百出,很容易找到突破口。让柏姝薇把现场照拍给你。你俩好好表现。”
祁臧道,“另外,画画的人姓谢,不一定就是巧合。你现在是在刘娜的学校那边?”
李正正点头:“是。我和山康哥在走访刘娜的老师同学。”
“学校那边完事儿后,你找到清丰集团一个叫谢桥的人,盯住他。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就过去。”
其后,祁臧领队做起了二次现勘,将别墅上下里外翻了个底朝天,争取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可能有的脚印、指纹、掌纹,可疑液体等,全都被再次提取了一遍。
当日在场的所有人均被认为有嫌疑,相关物品也被留下做物证,已被朱晨带去分局。
祁臧一行查漏补缺,等警犬和搜查支援也到了,便与王晨一起展开了搜山工作。
浴缸里的尸块只有一小部分。在祁臧看来,其余尸块很可能就在这白云山上。运气好的话,他们还能找到那个神秘的行李箱。
柏姝薇本来扎着干练的马尾辫,搜山的时候直接把马尾裹成了一个丸子。
重新戴上手套,跟祁臧商量路线和分工的时候,她问:“老大,咱们这么警力漫山搜寻……可我总觉得,尸块有很大可能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