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里写了宏,把半年来北水店每一天销售流水、账目上的资金快速做了个比对,事实就很清楚了。祁警官可以看见——
“之前每个月,朱秀也不过拿走10万,再归还10万。数目还不算大。可这个月,她一下子拿了160万之多。
“此外,这个月之前,她还钱给公司,基本能赶在对账日的四天前。可这个月的对账日,就是后天了。她依然没还钱。我认为她是还不上了。”
抬起左手扶了一下眼镜,许辞看向祁臧。“依你看,什么情况下,会出现这么频繁的、大数目的借钱还钱?”
祁臧道:“被某种搞理财的骗了,又或者她在赌博。”
“我也是这么想的。”许辞淡淡笑着道,“不过,朱秀的操作周期只有半个月,这对理财来说稍微有点太短了。朱秀自己就是学财务的,不太会轻易上这种当。所以我个人倾向于是赌博。
“朱秀吃穿用度都很朴素,对于钱,她似乎没什么野心。这事儿多半是她男朋友搞出来的。”
许辞双手交叠,放在了桌面上,继续道,“马上就是这个月的下一个对账日。我猜测,这次朱秀男朋友赌输了,她无法在对账日归还公司160万。到时候,她挪用公款的事情一定会暴露,等待她的会是刑事处罚。
“她和她男朋友有可能铤而走险,想绑架总经理的女儿刘娜要钱。只不过他们玩脱了,不小心把她杀了。”
李正正听得一愣一愣的。顺着许辞的话想了想,他都觉得朱秀的嫌疑似乎越来越大。
只有朱秀和王玥然住一楼。
其余人都住在二楼或者三楼,又大多醉酒睡得很熟。
那么,只要确保王玥然一个人在昏睡,她和她男朋友就可以在一楼浴室杀人行凶。
李正正瞥一眼面前的许辞,不由又有些背脊发寒。
可哪有这么快就破案的?
他总觉得自己很轻易就被面前的人带走了。
紧蹙着眉,李正正一笔一划做着记录,听见祁臧问:“你下这种结论,得有个前提——你得确定刘娜不是自杀的。
“那么我很好奇,你怎么能做出这种结论?”
卧槽不愧为老大。
李正正凝神看向许辞,颇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如果现场的证据足够证明她是自杀……你们最多去她学校,找更了解她的同学和老师询问她的个性和为人处世,应该也就足够让你们写结案报告了,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们。
“你们搞这么大阵仗,只能证明你们倾向于这是一起他杀案。而那晚跟她一起住的我们这群人有很大的嫌疑。
“所以祁警官,不是我确定刘娜是他杀,而是你们用实际行动告诉我的。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怀疑告诉你们,给你们提供一点线索而已。”
祁臧立刻反驳了他:“不对。这起案子可不止一个刘娜案,还有一个死者。刘娜也许是自杀,可那分尸案是谁做的呢?你们依然有嫌疑。所以我们会来问询。”
许辞淡淡地:“哦,那是我陷入逻辑误区了。我以为,刘娜杀人分尸、继而自杀,这两件事密切相关,所以我就一起排除了。是我弄错了。
“但我想我弄错这个,也可以理解,实际上……你一直也问的是刘娜,还没有问分尸案,对么?”
唇枪舌战,你来我往。
李正正在旁瞧着都觉得紧张,后脖颈不由滑下好几滴汗。
盯了许辞半晌,祁臧没继续就刚才那个问题与他纠缠,只又问:“现在就要问分尸案了。如果刘娜不是自杀,在你看来,另外一个死者是怎么回事?”
许辞摇头:“完全不清楚。其实我刚才说的一切,也只是猜测。我不懂破案,只是想到一个可能,提供给你们做参考而已。”
“不要紧。很多凶案的真相都远出于我们的想象。我们其实非常需要天马行空。想得多,总比想得少要好。那么从这个角度来看——”
祁臧的目光骤然变得冰冷而又严肃。
伸出食指轻轻叩了一下桌面,他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开口:“谢先生你的嫌疑也不小。”
许辞再扶了一下眼镜,笑着问祁臧:“怎么说?”
“全国那么多业务,你都要管,算是日理万机。”
祁臧道,“作为总部领导的你来门店检查,这里的员工顺手邀请你,只是出于礼貌,他们应该不想和你这个领导一起吃烧烤玩游戏,而是只想趁你不在的时候吐槽你这次检查罚了他们多少奖金,又或者要求他们整改了多少本没必要的工作……
“从你之前的笔录表述来看,你并不享受这种团队活动,也认识到自己在场的话,他们玩不痛快,这才早早离场。
“总而言之,其实你完全可以拒绝这种邀请。
“那么我很好奇——”
祁臧的目光如寒霜般冷冽,带着不容人回避的质问,“你到底为什么会参加那个团建?”
闻言,许辞抬了一下眉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