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明明就很容易被警察发现。
“我想,在朱秀最初的计划里,含有甜香蜂蜜气味的假血,一定还有更深刻的用意。”
许辞一口气说了很多。
这期间祁臧筷子都没动一下,看样子是在很认真地听他表述。
上下打量祁臧一眼,许辞又道:“其实我说的一切,你恐怕也想到了,所以今天才会来朱秀家里。你应该直接逮捕令了。如果顺藤摸瓜捉到了袁小兵,分尸案也迎刃而解。”
到这一步,祁臧总算出手叩了叩面前的桌子。“你说的一切全都没有证据。我不能单凭脑洞来抓捕朱秀。何况你的推理还有疑点。”
“什么疑点?”
“按你的意思,周五晚上,朱秀在别墅里吃喝玩乐,袁小兵在山上处理尸块,对么?”
“对。不过分尸背后的那部分故事,我就无从得知了。”
祁臧道:“那么,袁小兵杀了刘娜,一定要把尸体运回别墅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将刘娜绑上石头埋进湖里,又或者直接扔下悬崖不好吗?这更符合常理。大费周章地把尸体搬回别墅布置一切……除了让朱秀成为嫌疑人之一,还有什么别的理由?
“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因为朱秀提前把假血什么的放在了行李箱里,怕引起警察的怀疑,干脆物尽其用。
“要知道,如果抛尸荒野,等刘娜的尸体发现,恐怕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这几天足够朱秀把这些东西处理干净。
“最后,按你的说法,分尸案是袁小兵干的?他干过最正经的工作就是景区保安,其余时候就是混混。可杀人分尸的凶手,他的手法非常专业,大概率是医生、屠夫、又或者分过很多次尸的专业杀手……这些犯罪特写,跟袁小兵完全对不上。你怎么能这么笃定,朱秀和袁小兵就是凶手?”
许辞:“只有我给的推理才能解释本案最大的疑点。至于你提的问题,只是完整故事的拼图上所缺失的一小部分,它们单纯起到还原故事的作用,对整个事情的逻辑推理不构成影响。”
听到这里,祁臧没再对案情本身发表多余意见。
他盯着许辞,只是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什么?”许辞反问。
祁臧:“你私自调查袁小兵的目的是什么?别还来告诉我你是想为你们集团要回那160万。搜集dna这种事,早就超出了你的工作范畴。”
见许辞明显不愿意回答,祁臧追问了句:“你跟他、或者朱秀,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许辞只是问:“看来你暂时不打算逮捕朱秀,甚至不暂时扣留?”
祁臧严肃道:“我没有任何证据。”
许辞静静看了祁臧半晌,没答话,只是指向桌子上的食物。“快吃吧。要凉了。”
祁臧皱眉,望向许辞的目光颇有威慑力和压迫力。
许辞并不在意地低下头,转而拿起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助理孟宇的声音传来。“谢总?什么事?”
并不避讳祁臧,当着他的面,许辞很平静地开口:“把资金检查的问题上报集团监察部,让他们带人上门把朱秀带回公司,然后报警,让经侦的警察马上逮捕朱秀,并就其挪用公款一事即刻展开立案调查。”
离开茶餐厅,许辞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补觉。
他的睡眠不安稳,睡得也很轻,接到助理孟宇电话的时间是下午两点。
这通电话多半跟朱秀有关,许辞迅速从床上坐起来按下接听键。
“是我,什么事?”
“谢总……朱秀这事儿,挺奇怪的。”
许辞眉眼不见变化,只是嘴唇抿了一下。“怎么说?”
“我上午和监察部的人把她带到了公司,她也挺配合的,很快承认了错误,表示愿意承担一切惩罚。后来我就回咱们内控中心处理其他工作了。可我刚居然听说……听说监察部并没有报警,而是让她回家了。
“我立马去问监察部什么情况,可人家什么都不告诉我。幸好我和关总秘书部的小王还算熟悉,侧面打探了一下,他告诉我,这好像是关总的意思。关总不至于和朱秀——”
“关总”,指的当然是集团运营总部的关鸿文,董事长不为人知的长子。
孟宇想说的,无非是关总不至于和朱秀有恋爱关系。否则他一个总裁,为什么要去包庇一个小小门店财务?
对于这背后的门道,孟宇摸不清楚。
许辞的心倒是沉了一下。
关鸿文的这个举动,表示自己心里先前的揣测成了真,许辞没跟孟宇多说什么,挂了电话,快速洗漱、上妆,然后立刻开车去了朱秀家。
在朱秀家门对面楼里重新装上监控,给平安通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注意监控录像后,许辞直接上前叩响了朱秀的门。
打开门看见许辞的那刻,朱秀的表情显得很意外,紧接着就是困惑,以及一丝隐隐的埋怨和恨意。
许辞倒是从善如流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