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祁臧帮他隐瞒了这件事。
可血莺落网后,一定会把这件事讲出去。
结果会是一样的。
血莺会毁了一切……
见许辞的眉头越皱越紧,祁臧不由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从血莺那毒蛇吐信般的话语中醒过神来,许辞深深看向祁臧,开口道:“祁臧,你得帮我。审讯血莺这件事要你来做。如果程序要求一定要两个人参与……你找齐钧齐主任来。市局的其余所有人都不能参与。除了你们,我一个也信不过。另外,你帮我联系刘副厅。我需要他的帮助。”
祁臧:“刘副厅?是指——”
许辞道:“淮海省公安厅的刘洋。他是我的上线。帮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介入。不能让血莺对其他任何人开口。”
从周六晚案发开始, 祁臧一行人基本就在连轴转,几乎没有睡过觉。这次等他们从淮海省济水岛开车回到锦宁市,已是又一个天亮。
几位嫌疑人涉嫌私藏枪支、私制炸药、买卖炸药等罪行, 严重危害公共安全,涉嫌刑事重罪,已全部送至拘留所关押、等待后续进一步审查。
刑侦三支队几乎两夜没合眼的众人则可暂时回去补半天觉。
时间走至周二下午三点。
对几位嫌疑人的提审正式开始。
按理这个环节祁臧不用出面,但他还是开车去了拘留所, 为的是接许辞。
当然, 为了符合程序,他车上还跟了个警员。
于是路上许辞是这么问祁臧的:“联系到我‘老师’了吗?”
“嗯。放心。我们都信你没有问题。对了,他说会找人来看你。”祁臧道。
刘洋副厅长找人来看自己?
祁臧这话的意思……是刘洋安排了其他人来参与审讯工作?
许辞现在在清丰集团办事, 有任务在身。在怀疑四色花在警队中安排了眼线的情况下, 谢桥其实就是许辞,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血莺很可能会把它捅给其余警察,继而造成不可控的后果。最好就是由祁臧单独负责她的审讯。
然而为了规避警察有舞弊等违规行为, 按规定,审讯该至少由两人同时进行, 于是许辞希望, 这“第二个人”要么是由市局的法医齐钧出面, 要么就是由刘洋强行安排一个过来。
办案中其实常会出现忙不过来、人手不够的情况, 这种时候一般刑警无法担任法医的工作, 毕竟这对技术要求太高,但反过来,法医是可以增援他们的, 临时负责一些审讯、侦查、甚至参与卧底任务。
齐钧如果参与到针对血莺的工作中, 不算不合常规, 但他这些年退居二线、主要负责人员管理工作, 突然要参与过来,难免显得突兀。
最好还是刘洋那边能派人。
不过刘洋是隔壁淮海省省厅的人。这是云海省锦宁市的案子,他忽然插一手过来,也不是特别合适。
好在这次血莺选择逃亡、以及差点引爆炸弹的地点济水岛是属于淮海省的,于是刘洋有了插手的理由。
祁臧昨晚也不顾时间合不合适,第一时间联系了刘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予以了告知。
刘洋当即表示,他会跟云海省省厅、市局的人沟通,安排一个人过来跟他们协同调查,并以血莺案涉及一项机密案件的理由,需要保密,一般警员无法参与进去。
如此,许辞担心的问题算是得到了初步解决。
“是。说是今天就来。”祁臧回这么一句,算是给了许辞一个肯定答案,他又道,“路上倒是什么都没说。你先放心。”
祁臧后面这句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许辞听懂了。
祁臧这话说的是血莺。他的意思是——在昨日的羁押环节,她尚没有开口对周遭的警察开口,说些诸如“谢桥就是许辞”一类的话。
许辞听罢,倒是皱了眉。
——如果是这样,也许她还有别的打算和后招。
血莺这性格的人,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
想到她,许辞不免又想到了平安,微微叹了一口气。他问祁臧:“对了祁警官,能问一个问题吗?血莺有说别的什么吗?比如平安真的是她哥哥吗?”
“目前还不知道,等审讯了再说。”祁臧道。
许辞点点头,不再多问。
很快到了市局。
祁臧一路带着许辞去到审讯室。
这回的审讯颇为特殊,观察室里没有任何人,做了清场处理。相关的卷宗、录影,一般级别的人也无权调阅。
两人到的时候,刘洋派来的那个人还没有到。
许辞按着刘洋给的联系方式给那人拨了个电话。
铃声在走廊拐角响起,紧接着从走廊尽头走来一个高挑俊朗的人。
踏步、风度翩翩地走至许辞面前,他像个商务人士,倒不像警察。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