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歹毒,让咱家知道,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这几句话说出来,就是皇上都忍不住掩嘴咳嗽了一声。
太后冷笑道:“你倒是摘得清楚,这御药房从上到下,就你一个新来的奴才,不是你还能是谁?”
林杏瘪瘪嘴委屈的道:“太后娘娘,奴才知道您心里难受,可这没凭没据的人命案,扣在奴才身上,奴才可担待不起,这下毒的人要想找出来其实不难,前些日子孙大人来给奴才瞧病,跟奴才提过,像曼陀罗粉这样的有毒的药材,无论是生药局还是御药房,都设有专人严加管理,寻常人要想弄出来害人绝无可能,若说从宫外弄进来,如今王公公死的突然,想必还没来得及全部销毁,正好,这会儿御药房的太医奴才都在这儿,就让慎刑司的人,挨个屋里搜一搜,必然能搜出真凶来。”
皇上嘴角略扬:“来人,去慎刑司把赵福给朕叫来。”
不一会儿赵福带着人来了御药房。
皇上:“成贵你跟着赵福挨个屋搜,搜仔细了,不可放过一个人。”
赵福略瞄了眼林杏,心说,这位还真能折腾,这才来了几天啊,就把王直给折腾死了,跟成贵两人挨屋的搜,没用多少时间,就从王平屋里搜出了一包曼陀罗粉出来。
不等太后,皇上发话,林杏先一步道:“回太后娘娘万岁爷,王平是王直的徒弟,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师傅,想必后头一定还有主使之人,只有严加审问才能让幕后的主使者无所遁形。”
王平早吓的没魂了,再也想不到是这个结果,本来想的好好,弄死了师傅,自己捞个二总管当当,不想,却惊动了太后跟皇上,如今慎刑司的人搜出了曼陀罗粉,自己百口莫辩。
想到自己如今这样的结果,都是林兴害的,咬了咬牙,心说老子丢了命,你也甭想活,往前爬了几步:“太后娘娘,奴才这么做,都是大总管逼得啊,他用苗疆的秘药逼迫奴才给二总管下药,若奴才不听,就让奴才肠穿肚烂而死,奴才是没法子,才听了他的话,太后娘娘给奴才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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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愕然,再想不到这件事拐了几个弯又绕回来了,成贵跟孙济世不免替林杏担起心来,王平公然指认她胁迫下毒,王平纵然该死,林杏只怕也脱不了罪。
太后却仿佛拿住了七寸,冷笑了一声:“真是好刁的奴才,明明是你指使王平下毒害死王直,却恶人先告状的倒打一耙,这幕后主使者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个刁奴,刘福你还等什么,事实俱在,凶手就是林兴,还不把这狗奴才拖下去打死。”
刘福略一犹豫看向皇上。
太后:“怎么?到了这会儿皇上还想包庇这奴才。”
皇上:“母后此事并未审问清楚,王平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给他师傅下毒,这样恶毒奴才的一面之词,怎可轻信。”看向林杏:“小林子,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太后气得直哆嗦,指着皇上:“皇上你这是摆明了要护着这刁奴了,哀家倒要看看,今儿皇上要怎么给这奴才脱罪。”
林杏却半天不吭声。
太后:“瞧见没,她自己都知道辨无可辨,这是打算认罪了。”
皇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小林子,莫非真是你指使王平下毒?”
林杏苦笑了一声,抬起头来:“万岁爷,奴才这会儿终于想明白了,王公公是太后娘娘的家奴,王平是王公公的徒弟,这些当值太医不说,御药房这些奴才,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王公公手底下的人,哪个没拿过王公公的好处,奴才刚来御药房的时候,就发现进御药房的生药有缺斤短两,以次充好的情况。
奴才也知自己是新来的和尚,要是管这档子事儿只怕要得罪人,可奴才又想万岁爷提拔奴才来御药房当首领太监,不是让奴才装聋作哑的,奴才如果不兢兢业业的办差,怎么对得住万岁爷的信任,得罪人又怎么了,这些生药炮制之后,可是都要给万岁爷和后宫娘娘们吃的,若有丝毫差池,奴才纵万死不能偿其罪。
奴才先头还天真的以为,王公公不知道这些事儿,是被下头的奴才们哄骗了,便提醒了王公公两句,王公公起先大怒说奴才胡说八道,后来奴才直接指出了刚进的黄连毛须未除,更未晒干,即便品相不差,却有以次充好之嫌,王公公这才给奴才认了错。
之后便给奴才腾了院子,还送了奴才小龙团,更遣了二总管跟前的何五来伺候奴才,奴才心里感动之极,一心想着怎么回报二总管这番情谊。
如今看来,竟是二总管的怀柔之策,是想让奴才失了戒心,然后再想法收拾奴才,好继续独霸御药房。
奴才稀里糊涂的撞进来,挡了二总管的财路,自然要给奴才头上栽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奴才纵有九条命,再这么下去也活不成,早晚都是个死,何必分辨什么,万岁爷就当是奴才指使的王平好了,奴才甘愿领罪。”
太后呵呵笑道:“你少说这些没用,本来就是你这奴才害死了王直,皇上你也听见了,这奴才已经认罪,莫非皇上还舍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