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抬头看着她:“咱家是太监,叫什么姑娘,你去跟御膳房说,今儿咱家要吃暖锅子,把积的酸菜切成细丝儿,跟大大白肉片子一起煮了端过来,再烤俩烧饼就齐活了,天冷就得吃这个,才能暖和,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咱家这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柳嬷嬷叹了口气,这位是个心大的,要搁别人,还吃暖锅子,估摸愁都愁死了。
林杏觉得,皇上跟自己走的太近乎了,近乎到天天盼着自己给他生孩子,这苗头可不好,虽觉变态这样的成不了情种,也得防着点儿,林杏可知道,这花花儿的男人虽讨嫌,可男人一旦较起真儿来,更麻烦,基本上跟神经病差不多。
您想啊,招惹了神经病,还能有好儿吗,所以适当也得远着点儿,她可不想在这个四方天地里关一辈子,那还不得憋死。
林杏吃了大半锅酸菜白肉,东北人好这么吃,当年她去哈尔滨的时候吃过,比起北京的涮羊肉,四川的麻辣锅,更别有一番风味。
吃完拍了拍肚子,靠在炕上消食,锅子撤下去,柳嬷嬷端了一个官窑青瓷罐进来,放在炕桌上,打开一股药香,是艾叶当归乌鸡汤,这道汤有温养经脉之功,想来是孙济世开的方子。
柳嬷嬷:“亏了万岁爷度量大,给公公那么冲了几句,还吩咐御膳房炖汤送过来。”
林杏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既然有现成的,也省的自己再折腾了,吃下去觉得肚子好了许多,听着外头起了风,索性直接上床睡觉。
半夜里觉得身后一阵暖,明知道是皇上,却不由想起刘玉,想起那些在御药房相依的日子,说起来,她跟刘玉也就御药房那些日子,过的舒坦。
刘玉也总是这么抱着她,明明那么个厉害人,却总在她耳边说一些傻话,天真的可爱。
林杏有时总想,如果自己没穿过来,慕容婉清直接嗝屁,或许刘玉也不会死了,人总是会想如果,如果如何,如果如何,一般这么想了,就是后悔了。
她后悔在安乐堂的时候,没直接把他拖回来,如果当时自己这么干了,她们至少还有大半年时间可以在一起。
刘玉说他是身残之人,不能让她嫁人生子,他却不知道自己何尝想过嫁人生子了,如果他活着,如果他还好好的活着,自己宁愿跟他远遁,找个像寿春县外那样的小村子,简单的过日子,好过这么孤孤单单的。
林杏头一次觉得孤单,觉得难舍,原来这个世上除了安然,还有令她如此惦记的人。
“ 小林子,你别看朕贵极天下,却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太后什么样儿你也知道,天天算计着让朕绝嗣,有个兄弟如今正举兵谋逆,后宫的嫔妃拼命邀宠,为的是家里父兄的官位,自己的尊荣,何尝把朕当成丈夫看待,她们敬朕,怕朕,却不爱朕,朝堂里的大臣各有各的心思,除了跟朕耍花腔就是糊弄朕。
朕当昏君,他们要骂,朕当明君,他们要恨,朕狠辣,说朕是暴君,朕仁慈,说朕是软蛋,朕的满腹心事,除了跟奉先殿里的列祖列宗说几句,就只能闷在心里。
如今有你了,朕觉着欢喜,朕的心事跟你说了,你不会笑话朕,你会开解朕,你让朕觉得,这个世上还有个理解朕的人,这个人就是你。
小林子,不管你是谁,朕都打心里爱你,以后别说那些惹朕生气的话好不好?朕只想要你生的皇子,皇女也好,民间不是有姐带弟之说吗,咱们先生个皇女,后头皇子也就来了。”
谁是最阴的
林杏撇撇嘴,这就是矫情,是坐上皇位必须付出的代价,不然自古帝王为何都称孤道寡,就是因为那把龙椅一旦坐上,就只剩下自己了,唯我独尊就别奢望什么亲情,爱情,友情了,父子,夫妻,兄弟,都可能是你死我活的敌人。
变态絮叨的这些完全是吃饱了撑的,还姐带弟,想得美,权当催眠曲听吧,闭上眼,不一会儿睡了过去。
转过天,林杏起来的时候已快晌午,大姨妈来了,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不过,她很是好奇慕容婉婉会怎么对付自己。
林杏历来是行动派,皇上把慕容婉婉安排在乾清宫的目的,林杏知道,就是戳在自己前头挡灾的,既然是挡灾的,自然要下些功夫演戏,怎么也得逼真点儿,不然,谁信他移情别恋。
林杏没想到,慕容婉婉竟会这么蠢的喜欢上皇上,林杏试着分析了一下慕容婉婉的心态,身世导致慕容婉婉既自傲又自卑,前朝公主的身份。让她觉得自己应该比所有女人都尊贵,都过的好,偏偏是前朝的,所以就成了寄人篱下的丫头兼杀手。
朝不保夕的危机感让她下意识依附强者,之前是杜庭兰,进了宫自然就是皇上,鉴于这丫头起了背叛杜庭兰的心思,必须得说皇上的戏演的太好。
而且,皇上强者的地位是实在的,九五至尊,天下之主,比起杜庭兰这个福王之后实在的多,如果皇上长得跟猪八戒他二大爷似的,或许慕容婉婉也不会这么快变心。
偏偏皇上颇有姿色,即便跟风姿俊秀饿的杜庭兰相比,也毫不逊色,加之强大的气场,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