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凭语:“……”
他忽然就不想说话了。
又听凉不怨低声问他:“纪凭语,你不是说唇钉久了不戴容易愈合么?”
每次纪凭语录制完节目把唇钉重新戳回去都得费点劲。
所以纪凭语平时睡觉时都会戴着唇钉,上回凉不怨和他一块睡的时候,纪凭语就戴着。
但现在从他刚进门开始,纪凭语就没有佩戴那枚唇钉。
唇洞在纪凭语的唇下留了一个很小的点,近看才能分辨出是一个唇洞,远看就像是一枚浅色的痣,很惹人。
就跟纪凭语耳朵那一排耳洞一样。
纪凭语懒懒地勾唇,从口袋里把密封袋拿出来,放到了凉不怨的口袋里:“不是说想要么?送你。”
凉不怨没去看,只望着纪凭语:“你要换新的?”
他正想着要如何提前纪凭语一步买个新的给纪凭语,纪凭语就说:“不。”
他笑:“不戴了。”
“为什么?”
“其实打这个呢,是因为有人说我长得太招摇了,放外头一站,难免有人上来冲我开屏。”
纪凭语轻叹:“一遍遍不停跟人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怪麻烦的。再加上当时觉得酷,就去打了排耳洞,又作了个唇钉,让自己看上去凶了,就没什么人敢上来搭讪了。”
不戴耳钉和唇钉的纪凭语好看是真的好看,但也的确过于勾人。
尤其是他那双狐狸眼,当真是风丨情万种,波光流转间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人的神魂取走。
但戴上了这些,多了金属的锋芒为他添上利光,就很有气场。
凉不怨的喉结往下压了压,重点是在:“纪凭语,你刚刚说什么?”
纪凭语稍弯眼,把重逢以后凉不怨最想听,但他却一直没有说的话直接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我说——”
“我喜欢你,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
啊啊啊!!
下午三点还有啊啊啊;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字面意义上的恃靓行凶。
就因为纪凭语这句话, 才结束不到两分钟的吻又落了下来。
纪凭语的笑被凉不怨吞噬殆尽,人也直接被亲得找不着北,最后不知怎么得落在了床上。
凉不怨的唇往下偏移, 纪凭语也有几分头昏脑涨。
直到凉不怨的尖牙抵上了他的锁骨,脑袋旁侧的发丝隔着衣物蹭到了他的肩膀时,他才猛地清醒过来, 抬起手肘卡住了凉不怨的脖子, 将人抵住。
凉不怨微顿, 眸中的暗色与某些情绪混杂在一起,像是一只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要将自己盯了许久的猎物拆骨入腹的凶兽。
凉不怨哑着嗓子,克制着自己翻涌不止的念头:“我帮你。”
纪凭语却没有丝毫畏缩:“不行。”
他拒绝得坚决:“去洗冷水澡。”
凉不怨在他这两句话中险些再度失控, 但在对上纪凭语过于清明的眼眸时, 前不久的薄荷清凉又好像发挥了它的余威。
凉不怨到底还是起身了。
纪凭语都不想多看, 只别开了眼,强调了一遍:“去洗个冷水澡, 我也去洗…待会还要出去玩。”
凉不怨把纪凭语在方才说的那句「我喜欢你」在心里过了许多遍, 才低低地应了声好。
不急。
纪凭语是喜欢他的。
纪凭语只喜欢他一个人。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后, 纪凭语在床上躺了会儿, 没什么表情地起身拿了待会出去要穿的衣服进浴室。
纪凭语望着自己脖子上很浅的几抹红痕, 心里在一瞬涌起的压抑都淡了很多。
他想, 凉不怨即便在那种情形下也还记得脖子这儿很脆弱, 没有用力。
他脱下身上那件睡觉穿的纯棉t恤,露出漂亮的身躯。
纪凭语有玩很多极限运动,虽然人是不太爱锻炼, 也不想凉不怨坚持晨跑, 但身上也有刚好的肌肉线条, 既有少年感, 也有力量感。
他的腰身很窄,很漂亮。
但在他左边肩膀接近心口的地方,有一个难以形容的伤痕。
那是一个近似圆洞,已经长好了新肉留下来的旧伤。
看着狰狞又可怖,也让他这具漂亮的身躯平添几分可怖。
纪凭语站在镜子前,很轻地摁了摁那个伤口。
记忆中混乱的外语呼救声和已经模糊到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现实的心调监控仪的滴滴声好像还在耳边。
纪凭语靠上洗漱台,一边伸手打开淋浴,一边在水汽缭绕中闭上眼睛。
方才被勾起的欲丨念已经没了分毫,他的手压在台沿上,指尖用力到指关节不仅泛白,还带着微颤。
就算在外人眼里,他再怎么完美,他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