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在她的胴/体周围,恍若神妃下凡。
等巾帕被那双纤细的手从前方绕到颈后时,裴衍舟上前去拿了过来:“我来。”
卫琼枝微微侧过头来看他,没有拒绝。
背上有巾帕上下慢慢擦拭着,偶尔有裴衍舟的手指不小心接触到她的身上,卫琼枝辨了出来,却不出言提醒。
身后的气息渐渐粗重起来,卫琼枝自然懂得那意味着什么。
可不是她留下裴衍舟的,是他自己非要留下,难受也怪不得她。
裴衍舟已从她身后轻轻环住她,便听她道:“不行。”
他的手没有再动,看起来是老实的,只道:“让我抱一会儿就够了。”
他说的一会儿,其实才片刻工夫,立刻便收回了手,然后继续给卫琼枝擦拭后背,终于赶在水凉下来之前擦完了。
卫琼枝依旧背对着他,把衣服穿了上去,才转过身去。
她没看到方才裴衍舟在她身后是什么样子,但此时裴衍舟已经神态自若,正要端着水出去。
“好好再睡一觉。”他对卫琼枝说道。
卫琼枝点了点头,便躺到了床上去,同样背了身子过去。
裴衍舟走了。
屋子里没了响动,这回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再进来了。
卫琼枝的心跳得厉害,她按了一会儿,手便慢慢伸到后背肩胛骨处,方才被他擦过的地方。
只轻轻一碰,周身便一阵战栗。
分别
◎等我来找你◎
卫琼枝的病也算不得什么病, 只不过是没休息好再加上有些气急攻心,喝了几贴药,又躺了两三日, 也就能下地了。
她最担心的其实并不是自己, 而是宋锦, 但让卫琼枝安心的是,宋锦也很快恢复了过来。
她过来看还在修养中的卫琼枝,卫琼枝刚问了她一两句, 她便用团扇掩住唇,笑道:“我可不敢长久消沉下去, 没的把自己弄病了,姐姐有人细心服侍着, 又是抓药又是熬药的,我可没有。”
卫琼枝知道她说的是谁, 却不与她争辩, 只是自己低下了头。
反正无论怎么样, 宋锦能这么快就好起来那就够了,她被她打趣几句不算什么, 阴阳怪气的才是真正的宋锦。
有时觉得日子能够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和妹妹们相伴着吵吵闹闹的, 再养养孩子,窝在这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有每日进出的裴衍舟在无声中提醒着这里的人,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蒋端玉几乎已经把京城所有与他相对的势力, 甚至中立的, 一一连根拔起, 除非蛰伏隐藏得很深, 否则就连明哲保身也很难做到。
不用说也知道, 裴衍舟举步维艰。
而当务之急更是要把雾隐的事先传递到皇帝面前去。
可没有人敢轻举妄动,皇帝多年来深信蒋端玉,就算说了皇帝也未必会相信雾隐的事,到头来反而是给蒋端玉递刀子。
这些日子裴衍舟暗中多方奔走,又要小心提防,有几次回来都已经是深夜了。
卫琼枝也不多问什么,害怕反而令他心里难受,只是默默看在眼里。
这日卫琼叶与小丫鬟出去买菜,回来时对卫琼枝道:“姐姐,街上正查人呢!”
闻言,卫琼枝和宋锦皆是站起来,卫琼枝唯恐是裴衍舟暴露了行迹,忙问:“快说清楚些。”
卫琼叶道:“他们拦了大街上路过的女子查看,连我也被拦住了,我怕……他们找的就是姐姐。”
宋锦在一旁倒抽一口冷气。
卫琼枝听了之后一时却并没有吱声,她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江恪那边瞒得了一时,却不可能一直就这么瞒下去,他身边不会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天长日久肯定会被人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跟着他前往宣国,到那时消息怎么可能不传到蒋端玉的耳朵里来。
宋锦这时道:“也不一定,我也是从庆王府逃出来的,这么久也没人来找我,那么也未必就是姐姐……”
说了一半,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重重叹了一口气。
蒋端玉分明就是要找到卫琼枝,当初卫琼枝如果跟着江恪去了宣国,才是避免被他抓起来的最好的一条路,
“他们眼下只在大街上,一时半会儿应该还不会来搜查民宅,姐姐应该还可以再躲几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卫琼叶也安慰道。
卫琼枝却立刻摇了摇头,道:“不会很久,蒋端玉应该很快便能想起来我可能还有个妹妹在京城,若是这样我或许会来找你,你这里并不难找到,他们很快就会找过来。”
一旦到了那时,卫琼叶倒是没什么事,但是宋锦和裴衍舟很有可能被她连累。
但眼下也没办法再走到外面去,如此心惊胆战了一日,夜里裴衍舟回来,卫琼枝关上房门,把白日里卫琼叶在街上遇到的事告诉了他。
裴衍舟立刻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我们立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