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沉─」正当我想叫她坐下、要好好安抚她时，我觉得我不该说下去了。

她的牛脾气，只要认识她一天就会懂。

「是谁先问谁的？还不快点回答我！」她几乎是用吼的，沉纪儿像是很怕她似的，低下头来。

「姊姊……是我找皓蓝哥来的，不要骂皓蓝哥！」沉纪儿轻轻拉着沉纪安的手，怯怯地说。

「不要碰我。」沉纪安像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样，低吼着。

「沉纪安，我没有履行我跟你的约定是我不对，但是我─」

「但是你怎样？想知道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擅自约出来？」她嗤了声，「邱皓蓝，你会不会管太多了点？」

「沉纪安，冷静一点。」

「还是说，你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说的？所以把沉纪儿找出来，想听听看她怎么说？」

「就让我扮演坏人到最后好了。」沉纪安甩开沉纪儿的手，「沉纪儿，你赢了，你真的赢了。」

「姊姊……」

「我拥有的你都想拥有对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都给你好了，自己一个人的感觉，我不是没有过。」

「姊─」

「我可不像你，从小被呵护着、娇生惯养的，在爸妈的羽翼下长大。」

沉纪儿哭着摇头，重新握起沉纪儿的手，「姊姊……拜託你─」

「想要朋友，邱皓蓝给你；想要男朋友，那浑蛋给你，你也知道亚卡夏他们吧？想要？说羡慕我？羡慕我有那些朋友？呵呵……那都给你，我不要了，也不屑要。」

「……」沉纪儿哭得泣不成声，没办法反驳，任由沉纪儿谩骂着。

「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滚得远远的，你开心、爸妈开心，你们开心，我也开心。」

「我只是想要姊姊陪着我而已……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你想要我去死是吧？要我滚得远远的是吧？」

「姊姊！」沉纪儿大哭，紧抓着她的衣袖不放。

再不插手，我真的没办法嚥不下这口气。

「沉纪安，你够了，别在这里闹了。」

「我闹？是谁先─」

「是你先开始的！」我第一次对她吼，「你知道吗？是你不要大家，不是大家不要你……是你自己放手的。」

她愣了半晌，那张愤怒的脸突然变得没有任何表情，反倒扬起淡淡的笑，根本不像是本来的沉纪安。

「我曾经想把你当作我最信任的人。」她将她肩上的书包卸下，重重的书包落在地板上，「蹦」的一声，「我曾经把你当作能信任的人……」

「不过还是不要好了……都不要了。」听到这句话，我失神了。

我在无意间，已经伤害到她了。

「所有人都不要我了。」脑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就算被你讨厌了，我觉得，我也很有自信重新让你接纳我─接纳现在的我─接纳这个沉纪安。」

早在那个时候，我就被她信任着了。

「所有人之中，我好像只剩下你可以依靠了。」

我衝到外头，想寻找沉纪安的身影，就跟上一次一样。

这次如果没有挽回，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就在对街的尽头。

「沉纪安！」我一边喊着，一边朝她跑去。

我拉住她，她缓缓转过身，脸色没有变点起伏。

「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