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惊人!樊霄忽然觉得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他。面白,皮肤很好,五官俊朗,头发柔软浓密,人前笑容很多,人后却很少笑,笑得时候温雅,不笑的时候疏淡,却都是好看的。
樊霄深知自己不是容易心软的人,也不会因长相多给谁一份偏袒,可现在他的心中竟隐隐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今晚好像玩得过了。
压着满腔遇望的游书朗没空回复樊霄的问话,他在失控的临界点保持着最后的体面:“樊总,你能先下车一下吗?”
“樊总?”樊霄看着眼尾氤着红痕的男人没有离开,甚至又压进了一点,“不是说了私下不许叫樊总了吗,叫错了要罚的。”
密闭幽暗的车厢内,只有游书朗沉重的呼吸声。两个高大的男人身体交错陷于真皮座椅中,俯视与仰视间,热烫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意识已经模糊的游书朗说出来的话随着身体的本能,他对上男人那双深邃的眼睛,下意识地问道:“怎么罚?”
樊霄:“……”
临时起意的一句话,如今被问回来竟让樊霄一时无言。空气中拉扯着的丝线被扯断了几根,他忽然发觉此时的自己与游书朗挨得太近了。
“…你想怎么罚?”
游书朗缓缓地看向樊霄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用目光一寸一寸流连手背上的纹路与脉络。
樊霄被他的目光烫得心中一凛,正想着如何找借口掀过,便听到了游书朗低哑的声音。
“你能先离开一下吗?”即便游书朗意志力过人,如今也仅悬一线清醒,他自嘲地轻笑,“我可能会很狼狈。”
樊霄心头蓦地一紧,后悔的情绪再次而至,深深地看了一眼游书朗后,他转身推门下了车。
靠在车头上,他点燃了一支烟。
沉重的舛息声从车中传了出来,妥帖周全如游书朗,如今也忘了关上那半截车窗。
手指夹着烟,樊霄的侧脸被路灯的灯光映得轮廓分明,突出的喉结上下滑动,吞吐着香烟,白雾在风里散得很快,就如男人的偶尔传出的身吟。
不堪入耳。
樊霄给那声音定了性。
却又在燃了第二只烟后,缓缓回头。
车内很暗,人又在后排,看不真切。
只有白色衬衫扎眼,松了几颗扣子,漏了一片隐约的肉色。
狼狈不堪。
又楚楚可怜。
还有律动。与散出来的声音一致的律动,看在樊霄眼中,让他厌恶至极。
“草!”男人懊恼地骂了一声,他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而且在声音与画面的结合中愈演愈烈。
身体上的反应让他诧异,更多的却是烦躁。
烟吞得更重了,直到车里人高高扬起下颌,好似万分痛苦的长叹了一声。
樊霄,双齿一合,咬断了烟蒂!
竟然叫了臻臻!
午夜的月光从窗帘缝隙溜进屋来,如刀锋一般在深色的地板上留下了一线白亮。
浴室的门被推开,潮湿的水汽涌了出来,空旷的屋子里响起脚步声,真皮拖鞋在窗前停下,一只大手抓住厚重的窗帘,唰地一拉,窗外的月光和地上的白亮同时消失了。
屋子陷入了黑暗。
真皮沙发的方向传来挤压的声音,应是有人坐了下来。
那人似乎极其适应或是享受这种黑暗,被包裹的时间多了,便像已经与它融为了一体。
屋子里再次出现的光亮是由一台架在膝上的笔记本电脑带来的。
长方形的光域照在一张硬朗的面孔上。褪去了平日的温和,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漏出了难得一见的侵略感。垂着水珠的湿发被拢向脑后,漆黑的眼瞳中有着毫不遮掩的散漫与锐利,嘴角微弯,弧度恰当地诠释了何为冷漠。
是樊霄,一个不常见的樊霄。
他半垂着眼,在看面前的电脑。
屏幕的光亮逐渐衰减,最终熄灭,却会在下一刻再次被手指按亮。这样循环了三次,电脑前的男人才像下了某种极大的决心,伸手按下了播放键。
屏幕中幽暗的画面动了起来……
沉重的舛息声忽然从电脑中传出,曾经被晚风吹散的声音,如今又在死寂的屋子里散开,一点一点没入周边的黑暗中,似乎又加持了一层来自午夜的诱惑。
行车记录仪的角度只能拍到坐在后排男人的半片身子,却比樊霄当时看得清楚。
男人高扬下巴,拉出修长的弧线;颈上似乎有汗,微微反着光;凸出的喉结随着舛息声不断滑动;一条胳臂律动着,力度与速度足以说明潮热的难耐。
手指放在音量键上,樊霄调大了声音。低沉暗哑的声音,勾起了一片战栗。
那双眼睛应该是迷蒙的,睫毛上应该是氤着水雾的,嘴唇也应该是艳丽的,身体肯定是烫的,烫的惊人。
意味深长的联想,勾动了樊霄眸中极力隐藏的遇望。心跳加速,血液开始沸腾,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