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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面无表情?蹲在水龙头底下洗碗,洗好后,一句话不说把碗放回碗柜,又以迅风不及掩耳之势跑楼上去了。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极其迅速,施璟和贺临都没反应过来?。
施璟回过神?,直起身子?,手中铁铲的刷白剂滴滴答答往下落,朝楼上大声骂:“蒋献,你?有病啊!浪费粮食!”
蒋献在楼上听到了,置若罔闻。
贺临只好道:“我先去买包子?吧。”
“好,买我们两人?份就可以,别给其他人?买,让他自己捞泔水桶里的吃吧!”施璟忿然作?色,恼怒盯着楼上。
贺临折返几步,摸摸她的脸,亲在她面颊上,“不生气了。”
贺临离开院子?,施璟这?才上楼。蒋献房间?门冷硬地反锁着,她在外?头用力?拍门,里面半点动静也无,“蒋献,你?发什么疯?还不出来?,等会儿?还要去地里干活呢。”
“我不舒服。”半晌,他的声音才闷闷传出。
施璟找来?钥匙,开了门进去。蒋献整个?人?窝在被子?里,蒙过头顶,只露出几缕细碎清爽的黑发,施璟拽被子?,没拽动。
“你?别弄,我难受,想睡觉。”蒋献把被子?拉得紧实。
施璟换了个?方向,从另一侧的被角拉,“你?在里面打飞机呢,还不让我看?”
“我没有!”
这?下子?,蒋献自己把被子?掀开,坦坦荡荡给她看。
他眼尾泛红,锐利眉棱像拧了一把铁钩子?牢牢锁住施璟,语气有隐约的崩溃,“就算是又怎么样,你?都和男人?在我隔壁睡了,我发泄一下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你?,蒋献,你?恶心了!”施璟拉过他的手腕,粗鲁地拽,要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我不准,你?恶心死了,不准在我家干这?种事?,我不允许!”
“我没弄!”蒋献手往回抽,施璟气急败坏没站稳,脚下踉跄,摔在他身上。
她正要起身,蒋献却按住她的肩,眼底布满血丝看着她,“施璟,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在忍着,你?也心疼心疼我,求你?了。”
“谁让你?忍了,是我让你?来?我家的吗。你?现在就滚,滚回你?自己家去!”施璟挣扎着起来?,把枕头砸在地上。
“我我昨晚一夜没睡,你?倒是舒服了,想过我有多难受吗?”蒋献看着天花板,嗓音低沉,像在自言自语。
施璟咬着嘴唇,“我本来?不打算做的,谁让你?自己去买套。”
蒋献神?情?呆滞看着天花板,薄唇一张一合,“我去买套,是想让你?心疼我,不是鼓励你?做的。”他顿了顿,翻身背对着施璟,又添了句,“当然,你?想做也没什么,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本来?就天经地义,贺临是我男朋友,你?又算什么。”施璟声音没方才那么蛮硬。
蒋献伸手扯过床上棕毛玩具熊,是十岁时他给施璟买的,气声疲弱道:“那如果我和贺临掉进水里,你?先救谁?”
“神?经病。”施璟抬起腿,隔着被子?往他后腰搡了搡,“以后少管我,还不快起来?,得去地里干活儿?呢。”
“难受,不想去。”蒋献又拉过被子?盖住头顶。
“懒得理你?。”
她出去狠狠甩上门,步伐踢踢踏踏跑下楼。贺临也回来?了,买的早餐只有两人?份,几个?包子?,两杯豆浆,两截糯玉米。
两人?坐在石桌边上吃完,贺临这?才问?道:“等下我们要干什么?”
“你?累不累?”
贺临拿纸巾擦她的嘴,“不累啊,怎么了?”
“那我们继续去拔花生,下午去给果树刷白,怎么样?”
贺临点头:“都可以。”
施璟找出编织袋和手套,摩托车从雨棚底下推出。今早一起来?,她就带着活动扳手到村头去,把摩托车链条调好,开回了家里。
施璟没提及蒋献,贺临自己也不问?,他坐上摩托车后座,搂住施璟的腰。
早上的风还很凉,施璟车开得不算快,呼呼冷风扑面而来?,让人?清醒了很多。一直来?到河边,两人?从摩托车上下来?,施璟解下后架的编织袋和手套,就带他往小路上走。
贺临本以为施璟回像昨日一样,先送他到河边,再回去接蒋献,但她没有。
他这?才忍不住问?:“蒋献今天不来?吗?”
“不来?,故意?装病偷懒呢。”施璟拉他的手,继续往上走,秋露未干,星星点点沾湿两人?的裤腿。
蒋献不来?,少了一个?劳动力?,施璟没空去河里摸鱼玩,老老实实带着贺临在地里拔花生。贺临倒是勤快,经过昨日的适应,今早干起活儿?来?快了很多。
一早上的时间?,两人?就把施璟家地里那片花生都收摘完毕。
蒋献自己在家,心里堵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