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短裤,颜色是浅灰色,但凡有什么动静都会很明显。
注意到任惟的目光之后,应春和无比后悔今天穿了这条裤子,声色俱厉地呵斥人:“别乱看,任惟!”
他不想再坐在这当作对方调笑的对象,从石阶上起身,打算往屋里走去。
任惟抓住他的手腕,声音还带着笑:“你跑什么?是不是真的比我小,你不是自己心里最清楚吗?”
正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他才想要跑的啊!
“还是说,”任惟故意拖长了尾音,显得有一点恶劣,也有一点可恶,“你心虚了?”
激将法虽然烂,但是好用。
应春和立马像被踩了痛脚一样甩开任惟的手,大声嚷回去:“谁心虚了?我是觉得你太幼稚了!小孩子才喜欢什么都比来比去!”
眼见着应春和都被激成这样了,任惟却还不知道见好就收,耍起了无赖:“那你就当我是小孩吧,麻烦你稍微透露一下,我猜的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应春和回答,他眼下这激烈的反应和红透的耳垂已然说明了一切。
可任惟难得见应春和如此,就想抓着把人欺负得更狠一些。
“无可奉告!”应春和恶狠狠地瞪了任惟一眼,而后噔噔噔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啪地甩上了。
任惟笑得乐不可支,却不知死活地依旧在外面闹应春和:“应春和,你别把门给摔坏了!”
应春和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床上的枕头往门上砸,把那扇门当作是外面那个可恶的人来砸:“要你管!你搞搞清楚,这是我家!”
外面终于安静了。
应春和的心情却久久未能平复下来,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一切都糟糕透顶。
他轻而易举地就被任惟拿捏住了,之前装出来的所有从容、淡定都白费了。
应春和简直恨死任惟了。
他咬着牙,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咒骂任惟。
“客厅里的吉他我可以用吗?”任惟的声音隔着木门传进来。
应春和还在生气,没有回应。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任惟轻快的声音渐渐远去,如果没有听错的话,好像是很轻地带着点笑意。
他居然还笑?
应春和更气了。
吉他扫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是任惟将吉他拿了过来。
要给他唱歌?
应春和在心底嫌弃任惟的招数老套,耳朵却竖了起来,人也往门口的方向移了移。
一门之隔的任惟清了清嗓,似乎是觉得说开场白太傻,干脆什么都没有说便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英文歌,但意思很是直白,听得应春和脸上刚刚才退去的热意再度升起。
“you know i try but i don&039;t do too well with apologies”
(你知道我试图追回你,但我只是不擅长道歉)
“i hope i don&039;t run out of ti”
(但愿一切不会太晚)
“……”
“is it too te now to say rry”
(现在说抱歉是否太晚)
“i&039; rry”
“rry”
“……”
任惟明显已经很久没有弹过吉他,最开始吉他弹奏并不算熟练,磕磕绊绊的,歌声倒不受影响,音调清澈平稳,连颤音也恰到好处的勾人。
乐声温柔如夏夜凉风,自门缝间钻过来,吹拂应春和的脸颊。
一曲终,木门被人叩了两下。
“别生我气了,应春和。”
“原谅我吧。”
[应春和的日记]
2023年7月9日
任惟很狡猾,我早该知晓。
“万一会下暴雨呢?”
其实以前,应春和不是没有跟任惟吵过架。每次吵完一架之后,性格使然,他也不会主动找任惟和好。
任惟常说他这种时候特别气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就算说了话,说得也不好听。
后来应春和稍有改观,在不知道说什么来缓和关系的时候,会选择给任惟做一碗面,在底下埋一个荷包蛋。
有点笨拙的方式,但任惟意外的很吃这一套。
昨晚那情形说白了不过是吵闹着玩的,一夜过去什么事都没了,应春和毕竟不是记仇的人,也不喜欢小题大做,不会为这么点小事就同任惟冷战或是别的。
可实在没想到,任惟昨晚竟会那般郑重其事地同他道歉,让他消气。
从冰箱里拿出鸡蛋的时候,应春和在心里默念:这只是看在他明天就要走了的份上,并非是想要同人和好。
“今天早上吃面?”任惟揉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