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乱,我在做饭。”
任惟被推开后又贴过去在应春和的脸上快速亲了一口,很响亮的一声,而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厨房,剩下应春和涨红了脸,将手里的西红柿都掐出了水。
画面转了转,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吵了起来,任惟气得直接摔门离开。
飘在半空中的任惟看着自己夺门而出急得连忙跟上去,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走多远,到附近的公园坐了坐,天黑之后就回到了出租屋门口、
没带钥匙,也没敢敲门,但也不愿意走。二十出头的任惟脾气犟得像头驴,轻易不向人低头,宁愿蹲在门口吹一夜的冷风,喂一整晚的蚊子。
直到应春和早上出门,这才发现门口有个蹲了一整夜的傻子。被捡回家涂药的时候,任惟小声跟人道歉,但也不忘说应春和都不出去找他。
说到后面,任惟气势又弱下来,红着眼睛问应春和以后能不能不吵架。
应春和点头说好,任惟相信应春和那个时候是真的想要说好,想要保证以后都不吵架了,因为应春和的双眼与他如出一辙的通红。
飘在半空中的任惟就像看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画面从眼前晃过,让他看那些陌生的、熟悉的、藏在他记忆深处的他与应春和相爱的过往。
最后的画面是出租屋的浴室。
浴室经年失修,灯泡有点坏掉了,在头顶上明明灭灭;墙角有蜘蛛在结网,原本白色的墙面也早已泛起了黄,甚至有少许淡绿色的青苔。但没有一个人去在意那些,这同为了欲盖弥彰而故意放出的花洒水一样,都只是画面的背景,都只是爱欲的陪衬。
浴室很小,站两个人就会显得拥挤,两具身躯几乎是紧贴在一起。为避免应春和的身体碰到肮脏的墙面,任惟将他抱了起来,让他的双腿缠在自己的腰上,用力地勾住。
他们像两条水蛇一样紧紧缠绕在一起,将爱与欲揉进对方的身体里,也溶进哗啦啦的水流里,最后流进下水道,成为无人知晓的秘密。
电影的放映机好似出了故障,任惟就此醒来,转头一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手边趴了颗毛茸茸的脑袋。屋里没有开灯,凭借其柔软的触感和卷翘的发丝,任惟得以知晓这是应春和。
应春和的睡眠素来很浅,还没等任惟发出声音,就已然醒来。他看到任惟醒了后微微一愣,接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手伸过来碰了碰任惟的额头。
任惟看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听见他用轻快的语气说,“你退烧了。”
在这个过程中,任惟一直盯着应春和的嘴唇看,看着它一张一合,慢慢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里涌起来一股很强烈的冲动,海浪一样翻涌着,即将没过他的头顶,促使他去做一件事,就像是电影的最后一幕,他方才在梦里见到的最后一幕那样——
他想要亲吻应春和,现在就要。
“应春和,你不要可怜我”
“应春和,我梦见你了。”任惟的喉结滚了滚,好半天才声音沙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应春和走到一旁去开灯,语气随意地问任惟,“梦见我什么了?”只是摁完开关的手指略微紧张地一蜷。
“很多。”任惟努力地将自己心中那个想要亲吻应春和的念头暂且按下去,简略总结自己的梦境,“梦见我和你过去发生的一些事,应该是这样……我猜的。因为太真实了,不太像没发生过的事。”
“还记得吗?记得的话,说来听听。”应春和生出一点好奇,想知道任惟究竟梦见从前的什么事了。
“我梦见一间屋子,梦里的大部分场景都在那间屋子里。那里好像是明光桥附近,我跟你一起住在那。你会给我做饭,我会去洗碗,平时我们会一起出门去上课,周末的时候会陪你去附近的公园写生。”任惟大概地讲了讲,然后问出自己的问题,“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那时候就同居了吗?”
应春和没有想到任惟会梦到这些,心情有些复杂,“是我大二时候的事,那个时候为了方便从学校搬出来租房住了,房子找的是大学附近很便宜的一间,又破又小很多东西都缺。我当时让你不要来,你自己天天来,后面就一起同居了。”
其实当时任惟来的第一天应春和还没来得及整理,看起来的画面比后来收拾过的,也就是任惟梦里看到的更加破。任惟推开门就看到里面掉皮的墙壁、泛黄的天花板和生锈的水管,直接拉着应春和扭头就走,说我给你租别的地方,这里破成这样怎么能住人呢?
应春和当然是不同意,说租金都已经付了,况且是我住又不是你住,你不喜欢以后不来就是了。
任惟拗不过应春和,只好绑着应春和收拾了一整天,忙到半夜两人累得瘫坐在地上,而房子里已经焕然一新——脏乱的角落都被打扫清理干净,旧得有些掉皮的沙发铺上了米色的沙发布,门口新买的铁艺置物架上整齐堆放了一些生活用品,窗台的位置有一个喝完牛奶后洗干净的玻璃瓶,里面插着一小把房东阿姨种的小碎花。
那种花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他们两个都叫不上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