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任惟目光灼灼,热意真切,“爱人的能力有没有退步,你总要体验一下才知道。”
应春和被他的目光烫到,很快移开视线,移开后又觉得落了下风,很是懊恼,反驳道,“那你考虑好什么时候走了吗?你总归是要回去的。”
此前应春和说的那些任惟不是没考虑过,原想之后再说,这会儿被问起,干脆也说了出来,“等有轮渡可以离岛了,我会先回北京一趟,等处理好必要的事情,我会再回来。我的公司性质不同,不需要我时时刻刻都在公司,况且公司也有副总。我在你这也一样可以用电脑工作,不会耽误什么。”
应春和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吐出一句,“但是你总不能一直这样,长期不在北京不会影响什么吗?你的工作、家人、朋友都在北京。”
“可是你在这里。”任惟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我们总不能热恋期就异地,这样很容易再分手。”
“什么热……热恋期?我都还没答应你呢,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应春和被他这话说得羞臊起来,磕磕绊绊地顶回去,正好看时间差不多了,扔下一句“水应该差不多了,你可以洗了,我先出去了”便一溜烟跑出了浴室。
房子里隔音不怎么好,浴室又跟应春和卧室离得近,应春和一路跑回房,才刚松懈下来,就从墙那边清晰地听见了任惟的笑声,转头就将自己发烫的脸埋进了枕头里,鸵鸟一样躲了起来。
“任惟,往事不可追”
“你这是在做什么?”任惟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见应春和抱了一床被子进了任惟睡的那间。
汗蒸出了太多汗,任惟顺便把头也洗了,没用吹风吹干,拿了条干毛巾罩在头上揉搓,怕水珠掉地板上还得收拾,干脆站在浴室门口那块没动。即便好奇应春和要做什么,他也只是站在那往里张望了下。
应春和在铺床,原本被雨水浸湿的那床被子已经早早被他换下,但因为任惟暂时不回这间房睡,便也没有换新的。
刚刚叫任惟那么一刺激,应春和今晚是不准备同任惟一起睡了。两人又没在一起,整天睡一张床算怎么回事?左右现在雨也停了,屋顶也修好了,任惟大可以回自己屋睡,不必跟他挤一张床。
任惟总算看出来了应春和的意图,有些急地走到门口,明知故问,“应春和,你铺床呢?”
应春和懒得同他拐弯抹角,抖了抖被子,将被子铺平,“嗯,今晚你睡这。”
“我不同意。”任惟硬邦邦地回,“不过是问了你一句,你没想好就慢慢想,又不是催你,怎么就又赶我走了?现在是不让睡一起,明天就该不让我住你家了。”
应春和好气又好笑,睨他一眼,“没问你意见,只是通知你。”
说完,应春和转身就要往外走,懒得同任惟再这么扯下去,手却被任惟给抓住了,委委屈屈地来了句,“应春和,你怎么这样?”
任惟的手掌湿热,轻易地就把应春和的手给捂热了、弄湿了。应春和身体松懈下来,语气也跟着软下来,无奈地看向任惟,“我怎样了?”
任惟低头看他,头发还是湿的,眼睛也看起来湿漉漉的,眨了两下眼睛,看起来更为委屈,“你不让我跟你睡。”
“你几岁?洗澡要人陪,睡觉也要人哄?”应春和被他逗笑了,说出的话却依旧冷酷,“本来就是你屋睡不了了,我收留你一晚而已。现在你屋能睡了,你回来睡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任惟皱了皱眉,很是不认同应春和的话,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出什么能够说服应春和的理由。
一滴水珠从任惟湿着的头发上掉下来,正好落在应春和的手背上。应春和这才反应过来任惟头发基本没怎么吹,皱起眉,“你怎么不吹头发?去把头发吹干了,等下又感冒,你这澡也白洗了。我去给你拿吹风机,你把头发吹了。”
应春和想出去,任惟却不松手,很固执地生应春和的气,“你不让我跟你睡,那我也不听你的,我不吹。”
这话听得应春和眼睛都瞪大了,“身体是你自己的,到时候你感冒一直不好你可别赖我。”
哪料任惟铁了心跟他闹别扭,呛声,“就赖你,谁让你要把我从你房间赶出来?”
应春和真服了他了,“松手,我去拿吹风。我给你吹,这总行了吧,少爷?”
这下任惟快速地松开了手,先前脸上委屈别扭的情绪全都一扫而空,盈满了笑意,“这还差不多。”
拿完吹风机回来,应春和若有所思地忽而问了句,“你做的那个梦,现在还记得多少?”
任惟一眼将他看穿,“记得你每次一吵架就喜欢阴阳怪气地叫我‘少爷’。”
意外的思维同频让应春和轻轻笑了声,其实本也不该意外,毕竟多年前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如此,无论应春和说的是多么稀奇古怪的事,任惟都能巧妙地接上话,并且与应春和所想吻合。
应春和平日里不太吹头发,通常都是拿毛巾搓一搓就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