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说就躲得老远。
躲开之后他自己又笑了,脑海里恰好闪过零星的画面,顺嘴就说了出来,“应春和,这感觉好像我第一次看你做菜的时候。你一放油,我听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吓得躲开老远,总觉得你是要研究什么生化武器。”
这跟应春和的厨艺无关,纯粹是因为任惟从前没有见过人炒菜,第一次真正见到炒菜会有那么大的动静,自然被吓得不轻,生怕油会溅到身上。
应春和蹲在地上将水管拿手上,笑着回任惟,“任惟,你下属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吗?又怕油,又怕青蛙的。”
任惟面上挂不住,嘴硬道,“也没你说得那么胆小吧,我也不是什么都怕的,就那么一两样东西。”
“还怕虫子。”应春和淡定补充,“之前什么飞蛾、蟑螂、蜘蛛之类的,都能将你吓得半死。”
任惟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应春和说的这些东西自己确实真的会害怕,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些虫子在他眼里一个二个的都长得怪吓人的。他这下才意识到,应春和了解他比他自己都多实在算不得什么好事,这注定了他以后每次与应春和拌嘴都很有可能落在下风。
“喂,应春和,你就没有什么怕的吗?”任惟的目光投向应春和,隐隐流露出不甘,“说来听听,我就不信你什么都不怕。”
应春和怕什么呢?应春和在被问到这个问题时,第一反应是迷茫,他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可是他与任惟四目相对时,他突然明白了过来。
他所惧怕的并非这世上存在的任何一个确切的事物,他怕离别、怕失去,怕望而不可及,也怕爱而不可得。
佛说,人间有八苦,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应春和所惧怕的是其中三苦,合乎情,亦合乎理。但应春和不想要告诉任惟,觉得没有这种必要。
应春和将水阀的开关打开,水从管子里迸发出来,他的手指及时堵在管口,让水流按照自己的想法朝几个方向喷洒而去。
任惟的注意力被他这浇花的方式吸引,瞬间忘却了自己问的问题。他一边看得好玩,一边也帮应春和留意哪里没有浇到,提醒他别落下。
“好像都浇完了,可以了,应春和。”任惟环顾一周,确认每一朵花都已经被水浇灌。
应春和却并没有关闭水管,而是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再低头调了下水流的朝向。
就在任惟诧异应春和怎么还没有关水时,忽地听到应春和说了句,“任惟,看彩虹。”
任惟惊异地看去,就见应春和好似变魔法一样,让那水流在光的折射下,于院中花草的上方形成了一道小小的彩虹,晶莹闪烁、炫彩夺目。
“应春和,我害怕”
在美国的时候,任惟也见过不少新鲜的追人手段,比方说有一个酒吧的调酒师就给他变过一个花哨的魔术。
他先是行云流水地调一杯酒,而后用打火机在杯口点一圈,火焰燃烧起来那一刻,魔术师的手一动,调好的酒变为了一朵火红的玫瑰,递给任惟。
任惟伸手准备去接,那手又一动,玫瑰重新变回了酒,酒杯推到他面前,调酒师唇边笑意无限魅惑,说了句先生,请慢用。
但与应春和突然变出来的彩虹相比,那魔术也变得逊色不少。
看着那阳光下的小小彩虹,任惟的整颗心都像沐浴在了阳光之下,暖烘烘的。
可相比任惟的心神荡漾,应春和这个当事人显然冷静得多,就好像只是心血来潮做了这么个举动,甚至都没太在意任惟的反应,自顾自地关掉水管的水阀,将水管放回原位,便转身进了屋。
任惟在心里“恨”死应春和了,哪有这么撩完人就跑,一点儿也不负责的。
他气势汹汹地追上去,想要找应春和理论个清楚,可一进去却没见应春和的身影,只看到薛婆婆。
任惟环顾四周,没看见应春和人影,还没发问,薛婆婆就了然地先回答了:“小和进屋里换衣服去了。”
“换衣服?换衣服做什么,他要出门?”任惟没明白,朝应春和的房间看了一眼,门紧闭着。
“他等下要上山砍竹子,拿回来做竹编,换身不那么容易脏,好做事的衣服。”薛婆婆解释道。
任惟讶异地看过来,他还不知应春和会这个:“上山砍竹子?他一个人去吗?”
“是呀,我这把老骨头上山,他还得当心我摔着,所以一般都是小和一个人去。他不是画画么?有时候也会做点手工小玩意,他管那个叫什么……找灵感?我不懂他那些,但是竹编我可比他会得多,他这手艺都还是我教的呢。”薛婆婆乐呵呵的,脸上写满了对孙子的骄傲。
上回在沙滩上,任惟就得知应春和会竹编,但却没见应春和编过,自己也产生了兴趣,连忙对薛婆婆道:“外婆,那既然这样,您也教教我竹编呗,我也想学那个。前段时间,我在丁阿婆店里还带回来一个竹编的风铃呢,好漂亮,我能不能学那个?”
“哟,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