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作何反应。
任惟把猫放下,用房门隔绝开,而后慢慢走向应春和,轻声问他:“是很重要的东西吗?损坏得很严重吗?”
可能因为奥利奥是他要养的,任惟此刻的言行更加小心翼翼,俯下身一样一样地捡拾应春和刚刚从纸盒里拿出来的东西,想把它们一件一件地放好,不至于乱糟糟地堆了一地。
但是很意外的,他发现了一样有些许眼熟的东西——一条装在透明小袋子里的红绳,中间断开,一分为二。
“这条红绳……”任惟的眉头微皱,开始回忆自己是不是在哪也曾见过跟这条红绳一样的东西。
应春和偏过头来看他,对上他手里的那条红绳也是一怔,嘴唇微动,“怎么了?”
“总感觉,这东西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任惟很认真地思索着,按说红绳不都差不多,每一条都不见得有什么不同,这东西在寺庙里更是常见,可是手中的这一条实在是太过于熟悉,连着那断为两半的样子都十分熟悉。
“想不起来就算了吧,或许是你记错了也不一定。”应春和伸过手来,想将那条红绳给拿过去,未曾料到任惟却在这一瞬间抓紧了那袋子,让他没法将东西抽离出来。
应春和诧异地看向任惟,就发现任惟的眼底有光亮起,明显是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出车祸之后,我的随身物品都被医院用袋子装了,里面就有一条红绳,跟这条很像。”
这件事显然出乎应春和的意料,眉心蹙起来,“你去美国的时候,手上还戴着红绳?”
“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条红绳也断开了,就像你的这条一样。医护人员说是在车祸现场发现的,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给收了起来。”任惟回答完,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会觉得这条红绳熟悉,并不单单因为红绳的外形,更因为红绳同样的断裂,就好像它们原本是一体的。
“后来我还问了我妈,我妈说那条红绳是以前给我求来保平安的。”任惟本身不信佛,听了陶碧莹的话之后没有怀疑。
不对,哪里都不对。
如果任惟是真的想要跟自己分手,那出国的时候手上怎么会还戴着他们一起去寺庙求的红绳?
在任惟失忆之后,任惟的母亲又为什么要撒谎骗他?
一直以来心里残存的那个念头再一次浮现出来——任惟怎么会轻易地放手?
即便是遭到了家里人的阻挠,任惟也不该是那种会在电话里草草说分手的人,这不符合任惟的作风,但是因为应春和在那之后都没办法再找到任惟,只能够接受这样的答案,接受任惟是不得已,是怯懦后退,是狠心诀别。
可是现在看来并不全是这样,还有很多事情显然是应春和不知道的。
“应春和,你怎么了?”任惟忽然的发问让应春和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红了眼眶,眼睛涨得发涩发痛。
他轻轻地垂下眼,摇了摇头,告诉任惟:“不是那样的,那条红绳不是保平安的。”
红绳叫同心绳,寓意永结同心,此生不离。
“什么意思?”任惟的神情微微凝滞,似乎也意识到了哪里不太对劲,声线明显不稳。
应春和设想过任惟家里的任何一种情形,比如说反对,比如说坚决阻止,但从未设想过这样一种,那就是在任惟失忆之后完全抹杀掉他与任惟的过往,抹杀掉应春和的存在,就好像他在任惟的生命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红绳是我们一起去寺庙里的时候求的,是同心绳,不是保平安,而是保姻缘。”应春和别开脸,不想与任惟对视,“你妈妈骗了你。”
出乎应春和意料的是,在得知被母亲欺骗的任惟较为平静,没有太过震惊,反而安抚性地将手掌放在应春和的背上顺了顺。
“其实我隐隐有猜到一些,对于失去记忆的那四年,家里的态度总是讳莫如深。我回国的时候,发现家里的佣人都换了一批,之前在我家做了很多年的一位阿姨被辞退,据说是犯了什么事。”任惟并不傻,凭借家里人的态度早就摸清了个大概,这才会一直在私底下小心寻找过往的痕迹,想知道自己到底被隐瞒了什么样的事情。
“我妈是我在美国车祸之后,唯一去医院看过我的家人。她在医院一直照顾了我一个月才回国,临走前还给了我一张卡,怕我在美国没钱用。”任惟眨了下眼睛,语速很慢,“应春和,你可能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跟我妈待在一起那么长一段时间。”
应春和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没明白,疑惑地看向任惟。
就见任惟淡淡地笑了下,只是那笑意总让人觉得有一丝苦涩,“小的时候,我父母工作都很忙,很少会在家。记忆里,我爸的身影是很少见到的,见到最多的次数是在家宴上,妈妈稍微见的多一点,有时候运气好,一个月也能见上一两次。我自己数过,我妈在家最长的一次,待了十四天,只差一天就有半个月了。”
“对我来说,那真的是很长的十四天。”
“所以当她在美国陪了我一个月的时候,我意识到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