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精准把握火候,掐着时间热的,牛奶温度正正好,完美符合沈流云吹毛求疵的要求。
沈流云屈尊降贵地喝完了一整杯,连句谢谢都没有,用纸巾擦擦嘴,进房间去睡了。
任惟被他气得快要吐血,顿时觉得自己先前那些将沈流云视为假想情敌的想法都太可笑了。
这哪是什么情敌?分明是多了个儿子!
作者有话说:
沈流云: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我们这样像在偷情”
其实沈流云来这一趟,任惟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下午应春和要他去房间里收拾东西时,耳语了一句“这些天你跟我一起睡我房间”,虽说家里多出个人来是不怎么自在,但想到能每晚与应春和睡一块,便好像也没那么不能忍受。
再怎么说,心里的愉悦多过烦躁。
可当任惟洗漱完进到应春和房间,瞧见应春和正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出来,微微愣住,心里的烦躁瞬间又压了愉悦一头。
他皱着眉,不太高兴:“应春和,你做什么呢?”
应春和抱被子的动作顿了顿,眨眨眼睛,半真半假地道:“给你打个地铺。”
任惟:“?”
敢情应春和说的睡同一个房间是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下?!
沈流云没来时,他都能睡床呢!怎么这待遇还越来越差了?!
任惟拧眉,凶神恶煞地盯着应春和手里那床被子:“你要是让我睡地上,我现在就把沈流云赶出去。”
应春和见他好像是真的有几分生气,才不再逗他,袒露真言:“我只是想换床被子,这床被子大点,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床每次两个人睡盖起来有点小了吗?”
害得他每次只能蜷在任惟的怀里,以免稍微动了动,手和脚都露在了被子外面。
听到是这么个原因,任惟释然地笑笑,很不计较般:“小点也没什么。”
为着自己睡得舒坦,应春和还是坚持换了床大点的被子。
换好被子后,两人肩并肩躺下,睡意尚且不多。任惟发现了这点,吐槽沈流云是中老年人作息,睡那么早,而他们两个年轻人平时都要再迟上一两个小时才会睡。
应春和听了会儿,提醒他:“任惟,你也不怎么年轻了,都三十岁了。”
任惟说话的声音一顿,立即阴阳怪气起来:“怎么,嫌我老了不中用了,想去找个更年轻更帅气的?我三十岁怎么不能算年轻人?沈流云三十六,那都快四十了,我说他中年人本来也没说错。”
越说越没谱,应春和轻轻笑笑,有点好奇地问:“任惟,你这么不喜欢师哥啊?”
“那倒没有,谈不上不喜欢吧。”任惟想了想,语气有点抱怨,不知道是怨别人还是怨自己,“我只是讨厌他认识你比我久,本来我就输他一截,我还给忘光了。”
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应春和心思微动,偏头看他:“爱情又不看认识的时间长还是短,出现的刚好才要紧。”
过早过晚都不对,不是任惟就都不对,要恰逢时宜,要是任惟。
任惟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说点什么,最后又放弃了,直接凑过来吻住应春和的唇,细细密密地舔吮,顺着唇缝探进深处。
应春和配合地张开嘴,与任惟交换了一个绵长而湿润的吻。
吻到最后,应春和意识到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腿一颤,畏缩似的,面上却镇定般笑笑:“这么快?”
任惟哼了声,心说他这段时间吃下去的药和补汤可不是白吃的。
任惟翻了个身,想去拿床头柜抽屉里放的东西,被应春和扯住了手臂。
他回头,看见应春和微湿的红唇一张一合:“别拿了,隔音不好,师哥会听见。”
任惟目光沉沉的,过于幽暗,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心里又一次计较起家里多了个人。
“帮你弄出来。”应春和说完就往被子里钻,任惟能够感觉到他的发丝扫在了自己的腰腹,细微的痒,惹得他的手情不自禁往下伸,手指插进应春和的发丝里,轻轻抓住。
任惟仰着头,没发出声音,细细密密的感受好似是在上午时分,海水被日头烘得温热之际,他纵深跳进海里,海水温和暖热,丝丝缕缕从四面八方涌来,将他包裹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原本算得上温和的海水,渐渐堆起浪潮,大有将任惟卷走的趋势。
任惟的手背不自觉用力,青筋突出,连成一片蜿蜒连绵的青山,绕海矗立,说不清究竟是山傍着海,还是海偎着山,或许二者兼有。
好半天,被子顶起一个鼓包,是应春和抬了抬头,任惟听到他闷闷的声音,说:“比上次久。”
任惟脸上很热,低沉着“嗯”了一声。
“那我出来了?”应春和跟任惟商量,却没等任惟回答,就率先从被子里探出个头,下颌抵着任惟的胸膛,唇边有浅浅的笑意,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