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躺在医馆里呢。”
苏源打算回?头去看看,又想起正事:“书箱呢?”
陈正指向门口:“书箱蹭上了镖师的血,味道有些重,就把它放在门口了。”
苏源嗯了声?:“你去打开书箱,靠内侧的夹层里有个信封,等会你把它交给?周知府。”
陈正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
而后苏源又让他寻来笔墨,将这次的追杀相关证据与猜测呈列纸上,叠起来塞进?信封里,又细致地密封好?。
“这封信要?亲手交到知府大人手中,切记不可让人转交。”
陈正点头如捣蒜,再三保证一定完成公?子交代之事。
傍晚时?分,周知府下值。
陈正等在他的必经之路上,亲手把信封交给?他。
周知府捏着薄薄的信封:“转告你家公?子,折子本官已拟好?,明日即可上路。”
陈正局促地低着头,叠声?应是?。
等到周知府走进?正院,才抬脚离开。
苏源又在周家歇了一晚,等脸上泛红刺痛的细长划伤结痂,便提出告辞。
周知府礼貌性?挽留:“苏状元身体未愈,本官府上正好?有大夫,不如再留两日,恢复个八九成再回?去,免得?令堂见了担心。”
苏源婉拒道:“源归乡心切,还望知府大人见谅。”
周知府也就那么一说?,见苏源坚持,也没再留。
让人把老大夫开的药取来,以及浆洗干净的衣袍,交给?陈大父子,又低声?说?:“奏折已上路。”
苏源拱手作揖:“多谢知府大人。”
如此,二人就此别过?。
周知府回?府衙,苏源回?杨河镇。
马车已从里到外清洗过?,一整个焕然一新,丁点儿血腥味都闻不见。
苏源坐在马车里,翻看着书箱和?包袱里的东西,确保无一丢失,这才把它们放回?原位。
回?杨河镇之前,苏源先去医馆看了下那三个镖师。
果然,各有各的惨状。
被削掉右手的那人只吊着一口气,面如白纸地躺在架子床上。
苏源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
可惜他不曾学医,无法像爽文里的那些男女主一样,操起针线一顿缝,就把他的手给?接上了。
到底是?因为护送自己被连累至此,往后估计也不能再走镖了,苏源心有愧疚,三个人的赔偿里数他最多。
“公?子无需自疚,咱们干走镖这一行?,常年都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
断了手腕的镖师挤出一抹笑:“不怕公?子笑话,我也快四十了,这两年走镖已经感觉到吃力,正好?趁此机会请辞,往后找个轻松点的活计,日子照样过?。”
镖师头头捂着腹部走上前:“多谢公?子的银子,我们打算等伤养好?了就回?去,用不着几?日,走水路快得?很。”
苏源应声?,离开时?替他们付了这几?天的药钱。
走镖本就为了赚钱,他在危急时?刻并未拉上他们,又给?了一笔赔偿,也算是?仁至义尽。
苏源坐上马车,让陈大绕一段路,前往府学。
数月不见,今日正好?在府城,顺便探望一下方东和?唐胤。
不多时?,马车抵达府学。
苏源托人传话,站在府学门前的树下静默等候。
“源哥儿!”
咋咋呼呼的喊声?由远及近,苏源举目望去,方东和?唐胤二人正朝他跑来。
袍角翻飞,发?丝凌乱。
苏源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真实愉悦的弧度。
“源哥儿你可算回?来了,我跟方东”唐胤正要?叙说?对好?友的思念,目光触及苏源的两颊,瞠目圆瞪,“这是?怎么一回?事?”
粗略数过?,这些细长伤口差不多有一二十条。
方东面露关切:“是?途中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