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怎么这么大。”
她们投一个好胎,还不抵人家有一个好相貌。
坤宁宫中,皇后娘娘看向一脸冷色的苏婕妤,心底摇了摇头,经过这么多事,还是沉不住气啊。
皇后娘娘若无其事地温声道:
“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腹中孩子又闹你了?”
殿内没了旁人,加上孕期情绪敏感,苏婕妤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她咬声道:“嫔妾实在想不通……”
皇上怎么能这么偏心?
皇后娘娘皱眉:
“慎言。”
“皇上封她什么位份,这都是你管不了的事情,不仅你管不了,本宫也管不了,你如今应该做的是将腹中皇嗣安安稳稳地生下来,而不是计较这些小事。”
苏婕妤下意识反驳:“这怎么会是小事?”
云姒都和她平起平坐了!
皇后陡然冷声打断她:
“和皇嗣相比,这就是小事!”
苏婕妤骤然哑口无言。
殿内安静下来,见她这般,皇后叹了口气,声音也放缓了下来:“你该知道,你为这胎付出了什么,太医说你不能孕期思绪过重,难道你都忘了么?”
苏婕妤听得出娘娘都是为她好,她抬手搭在小腹上,想到她前段时间受的折磨,半晌,咽声道:
“嫔妾知道了。”
娘娘说得对,她都付出这么多了,不能前功尽弃,再厌恶云姒,也得排在皇嗣后面。
等苏婕妤离开后,百枝皱了皱眉,有点不满:
“还是这么不争气。”
皇后觑了她一眼:“人都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她要是不在意云姒,现在也不会走上这一步。”
苏婕妤之所以会下定决心喝偏方求子,不就是被云姒刺激的么?
但皇后不得不承认,她对苏婕妤有点失望。
女子的处境足够艰难了,她作何要一门心思都落在旁人身上?太过在意旁人的一举一动,最后只会将自己的心神消耗到一干二净。
百枝撇了撇嘴,不再提苏婕妤,而是把请安后坤宁宫门口发生的事告诉了娘娘:
“她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如今宫中都知道苏婕妤是娘娘的人,她就要拉拢云婕妤,这不是摆明了要跟娘娘打擂台,偏偏宫中人都跟瞎了眼一样,居然觉得她是个温和无争之人。”
和百枝对德妃的不忿不同,皇后想的却是云姒,她垂下视线,敛住了眸中的情绪。
仪仗一路到了褚桉宫,云姒终于见到褚桉宫是什么模样。
下了仪仗,云姒没要秋媛继续扶她,在坤宁宫不过是故意装模作样罢了。
褚桉宫不是宫中最大的宫殿,但绝对是最精致的宫殿,而且意义非凡,在路过主殿时,云姒抬头朝内里看了一眼,殿门没关,云姒瞧清了内里的摆设,她不着痕迹地攥了下手帕。
她不清楚谈垣初为什么把她安排到褚桉宫,但她很难不生出野望,甚至,她现在路过主殿时都忍不住地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搬到褚桉宫主殿?
可惜,她没有答案。
松福领着她一路到了盼雎殿,和褚桉宫正殿相比,盼雎殿小了很多,却是要比当初的和宜殿大许多,跨过门槛,就是一处闲庭,闲庭中靠楹窗处种了一棵海棠树,树下有一石桌和石凳,由此上了游廊,往右走是一排厢房,是殿内宫人的住处,往左便是云姒的寝宫了。
值得一提的是,盼雎殿是有小厨房的,四品婕妤也是能够开设小厨房的,否则,即使殿内有厨房,却是不能用。
婕妤共有十人伺候,其中四位太监、六位宫女,云姒一来,她们就上前见过了礼。
盼雎殿的殿门被推开,松福恭敬地和她介绍道:
“奴才等早得了消息布置盼雎殿,这排木架是刘公公特意让人抬来的,上面的玉器摆件都是皇上赏赐的,还有这扇屏风,奴才听说,还是从皇上私库中搬出来的呢。”
云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摆在内殿的是绣着松青样式的六扇屏风,配上殿内的青玉砖,也算是配称。
但云姒脸色倏然变了变,眉眼间一闪而过羞恼!
她认识这扇屏风,而且是格外眼熟。
去年,她生辰时,她拦住了谈垣初,后来,他们在养心殿内颠鸾倒凤,那时养心殿摆着的就是这样一扇绣着松青样式的屏风。
情至深处,她无力地攥住屏风一角,屏风娇贵,稍有不慎就容易弄得褶皱。
那时,谈垣初指骨敲点在屏风的褶皱上,语气慢条斯理中透着点餍足,他下颌抵在她颈间,哑声问她:
“弄坏了朕的屏风,是不是该罚?”
云姒不看回想当时的情景,后来,许顺福发现屏风褶皱,谈垣初却是不肯换,云姒一度不敢直视许顺福,总觉得他发现了什么,后来这扇屏风被她磨着换了去,那以后,云姒许久都不曾见过这扇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