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律怀疑地看向段野洲,用眼神问:你这兄弟靠谱吗。
段野洲似乎看懂了他的疑问,说:“律哥,你要知道女生不准进男生寝室。但我那亲爱的傻逼室友,就是有一百种方法把他女朋友带进来祸害我。”
吕儒律将信将疑:“展开说说?”
洪子骞指向段野洲的床,问:“请问,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吕儒律道:“……善于利用道具?”
当代大学生没有几个不熬夜的,即便到了熄灯的时间,寝室走廊上依旧有不少夜猫子在活动。
大学寝室里不能用电磁炉,热得快等违禁电器。男生们晚上如果饿了,可以去一楼阿姨那借锅煮个面什么的。
江鸿羽是学校里的田径体育生,专攻长跑。他端着热好的披萨从阿姨那出来,迎面瞧见他们年级公认的级草正朝他的方向走来。大帅哥在大冬天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松着,露出锁骨上一节银色的项链;衬衫的袖子被他挽在手肘处,手上还捧着……一大床被子?
“段野洲?”江鸿羽好奇道,“你大晚上抱着个被子干嘛?”
段野洲面色如常地回答:“和洪子骞打架,他在我床上泼了盆水,我拿被子出去晾。”
江鸿羽盯着那隆起的一大坨,狐疑地问:“你这个被子,形状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有吗。”段野洲微笑道,“我一点都不觉得呢。”
江鸿羽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走上前想要细看:“这里面是不是包了什么东西?”
段野洲感觉到手里的被子轻轻地动了一下。他假装没听见江鸿羽的话,后退了一步,问:“你还有事吗。”
江鸿羽收回目光,说:“有的有的。我们班班花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要给她不?”
段野洲说:“和我们同一届的?那算了。”
江鸿羽问:“为啥?我们班花很漂亮的。”
段野洲说:“因为我只喜欢姐姐。”
江鸿羽坏笑道:“你小子可以啊。那以后有学姐要你的联系方式我再找你。”
段野洲漫不经心道:“行啊。”
等江鸿羽走远后,段野洲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被子,轻声问道:“律哥,你还活着吗?”
“你再和他多聊一句我就要死了。”吕儒律浑身僵硬,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太监抬去养心殿侍寝的妃子,唯二的区别就是妃子需要全裸,他穿着衣服;妃子需要两个太监抬,而他只需要段野洲一个人抱。
吕儒律活了二十年,最后悔的莫过于两件事。
第一,他半年前不该去烫头,导致烫头失败,泡面头的照片还被男同们做成了表情包,成为了他永远的黑历史。
第二,他今天不该同意洪子骞的馊到极致的主意,缩成一团蜷在被子里被段野洲抱着,以至英名尽毁,身败名裂。
“不好意思,遇见个熟人。”段野洲道。
吕儒律瞪着眼前漆黑的一片,闷声控诉:“你话也太多了吧!就不能晚点再聊吗?妈的老子都快窒息了!!!”
“急什么。”段野洲轻描淡写道,“我越急,就会表现得越可疑。”
“你抱得太久体力跟不上才会露馅好吧。”
“不会,你真的很轻。”段野洲似乎把他当成了健身房里的铁,竟然抱着他原地上下举了两下,“你平时有好好吃饭吗。”
吕儒律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你特么的别举了,快带老子出去!”
段野洲捧着被子来到寝室大门口,正巧有一批晚归的学生刚回来,笑嘻嘻地求脾气超好的张阿姨给他们开门。
张阿姨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这帮学生,一边威胁下次再晚归就给他们辅导员打报告,一边让他们赶紧进来外面冷。
段野洲本打算趁阿姨在忙,抱着被子赶紧溜。然而他实在过于显眼,张阿姨在一群高个子男生中一眼就瞧见了他:“段野洲,你抱着被子去哪呢?”
吕儒律抓着被子的一角,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段野洲若无其事地停下脚步,微微侧身挡住阿姨的视线:“阿姨,我被子湿了,想拿出去晒。”男生的语气有些可怜:“天这么冷,阿姨我就这一床被子。如果不快点晾干,我会着凉生病的。”
“行,那你快去快回。”张阿姨不疑有他,她的注意力主要还放在晚归的学生身上:“你们过来登记一下姓名和班级。”
段野洲从容不迫地走出寝室大门。学校的绿化做得很好,随处可见整齐排列的绿化树。学生寝室的阳台不够大,学生们便在两棵树之间系上晾衣绳,方便晒床单被罩之类的大件。
段野洲抱着吕儒律走到一处晾晒的蝙蝠侠床单后面。确定附近没人后,他低下头说:“我放你下来了?”
吕儒律猛地扒开被子,在段野洲怀里露出一个脑袋:“放放放,快放——”
双腿终于重新着地,然后被剥洋葱似的一层层剥开卷了几层的被子,吕儒律勉强找回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