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律:“。”
段野洲:“。”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装在袋子里的那一抹蓝色。因为被子太大,有一大截都露在袋子外面。
吕儒律整个人都凌乱了,颤颤巍巍道:“段野洲……?”
段野洲看上去还算冷静:“别慌,先回我寝室。”
他们已经到了六楼,离段野洲寝室已经很近了。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飞奔走人,迎面走来一个段野洲的同班同学,是段野洲的班长:“段野洲,考完试班级聚餐,你去不去……”
情急之下,吕儒律一把抓住段野洲的手腕,带着人就往一边可以钻的地方钻。
目睹了一切的班长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这时洪子骞恰好路过,见班长站在公共厕所门口,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问:“你咋了?”
班长用一种怀疑世界真实性的语气说:“我刚刚看到我班男神和另一个帅哥一头扎进了厕所里。”
洪子骞耸耸肩:“可能他们比较急吧。”
班长茫然地说:“问题是,他们手里好像拎着……饭盒?”
洪子骞一脸懵逼:“啥?”
吕儒律和段野洲挤在厕所狭小的隔间内,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足足长达一分钟的沉默过后,吕儒律缓缓抬起头,看向段野洲,无比认真地说:“我打算一考完试就买机票逃回家,然后看看能不能申请出国去南极留学,你呢?”
吕儒律和段野洲身高都不矮,再加上已经被污染了的被子和饭盒,在有限的空间内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吕儒律第一次和段野洲站这么近,更直观地感受到了他们身高的差距。他不抬头根本看不见段野洲的脸,却能听见他和段野洲因为怕被班长发现扭送至保安处紧张的心跳声。
段野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我可能会联系宇航局,尝试加入火星移民计划。”
小蓝花被事件最后以段野洲连夜把被子送去干洗,又秘密网购了一个保险箱告终。从此,承载着浓重亲情的小蓝花被在保险箱里过上了不见天日的生活。段野洲毕业之时,便是它重返人间之时。
至于最近在42栋男寝广为流传的,有关“段野洲带着饭盒冲进厕所,仿佛下一秒就要饿死”的流言,段野洲是这么解释的——
段野洲:“当时情况紧急。”
洪子骞:“可咱们宿舍离公共厕所就几步路,你大可先把饭领回寝室。”
段野洲:“几步路的时间也没有。”
洪子骞:“……没想到你膀胱的承受力这么渺小。”
段野洲:“是啊,怎样。”
吕儒律得知后,很是惊讶地和段野洲说:“我还以为你会推我迷你小巧的膀胱出去挡枪。”
段野洲道:“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后来我考虑了一下,让别人知道你膀胱小对我似乎没什么好处。”
也是,喜欢一个人当然会想要保护他,将他占为己有,容不下别人窥探。就像徐宁不想别人知道楚城的腹肌有多坚硬,段野洲也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膀胱有多迷你。
“等下,你该不会还想我对你感激涕零吧?”吕儒律后知后觉,忿忿道:“我的膀胱一点都不迷你好吗,上次真的是水喝多了。”
段野洲很敷衍:“嗯嗯嗯。”
随着考试周接近尾声,考完试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家,大学校园空了一大半,去三食堂吃小炒都不用排队了。
月底,吕儒律已经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段野洲则剩下最后一门《高等数学》。
作为辅导了段学渣大半月的临时高数老师,吕儒律可谓是操碎了心。段野洲下午考高数,他中午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给段野洲发微信,给与对方精神上的支持。
以不变弯为己任:【学生证带了吗,笔里还有墨吗,烤柿吃了吗,挂科难拜了吗,大聪明喷雾喷了吗】
一碗野菜粥:【带了,有,吃了,拜了,喷了】
以不变弯为己任:【遇到不会的题不要死磕。切记,你的目标只有60分,多了不要】
一碗野菜粥:【你就那么不放心我?我又不是小学生】
以不变弯为己任:【我倒是想放心你,但你好像没有可以让我放心的脑子】
一碗野菜粥:【。】
一碗野菜粥:【记得吃饭】
吕儒律抬头看向窗外,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雨。冬天的雨的攻击力具有强大的穿透力,又湿又冷的感觉让人心情都闷闷的,这种天气非必要狗都不想出门。
吕儒律点了个外卖,倒头继续玩手机。没过多久,他没等到外卖的电话,倒等来了段野洲的视频弹框。
段野洲从来不和他视频的,是有什么急事吗。
吕儒律立即接通了视频。段野洲的脸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上。
段野洲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手机,耳朵里塞着两个耳机。在原生镜头放大的特写中,他的五官依旧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