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守护者,”陈廷答道,“我只是一个后勤人员。”
龙剑录说:“随便坐吧,圆桌的作用就是不排座次。”
大家入座结束,却没有人说话,漫长的沉默之后,所有人都看着龙剑录,仿佛在等他开口。
龙剑录则看着遥光,末了,回过神来,笑着说:“没想到你们都来了,挺尴尬的。”
“要的就是这种尴尬。”路山答道。
大家都笑了起来。
龙剑录说:“我是个不会处理尴尬的人。”
“但我看你制造尴尬挺强的。”遥光忍不住说了句,又引起了所有人的爆笑。
“实话说,”龙剑录说,“这次我没有任何计划,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毕竟找到了祭司……原本我的打算,是我与遥光一起到树下去,无论成功与否,尽力就行。”
“祭司还活着么?”那年轻的白皙射手说。
“活着。”龙剑录说。
“这个人叫‘远方’。”陈廷小声说。
“我知道。”遥光也小声答道,“‘墙’的名字叫良洲。”
信息再一次涌入他的脑海,遥光得知射手远方的能力是“穿透”,他能穿透近乎一切材质,犹如高能粒子瞬间迸射,附着于他的能源箭上。
良洲的能力则是屏障,他能释放出强有力的阻挡,来保护队友们。
“先知,你对此有什么预言?”良洲在此时问。
大家将目光转向遥光,仿佛早已自然而然地将他当作了他们之中的一员。
“没有,”遥光答道,“我现在没有关于这次行动的任何预言。”
“有胜算,”路山朝龙剑录说,“虽然很渺茫。”
“你们确定要去么?”龙剑录说,“避难所的那些人怎么办?失去五名守护者,意味着你们保护之下这些避难所的沦陷……”
“够了——”柏说,“我们从头说起,一开始,是谁摁在我头上,让我去做这些事?”
大家都不说话了。
“再说回解散那天。”柏说,“我就不知道这么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2号喜欢这样,让他去当个国王就是了,责任,生命,说起来一个比一个重要,压在每个人的头上,每一天都在坐牢。”
“是啊,”良洲答道,“我也不想坐牢了,就这样吧。”
“好的。”龙剑录说,“那么,我以骑士团团长的名义宣布,各位明日可出狱。”
大家又笑了起来。
“你还是做点计划,”远方说,“终归死得体面点。”
“还不一定会死呢,”陈廷说,“别说丧气话。”
“我现在觉得,”柏说,“先知是不是得想想办法,把你的预言常态化?这样时灵时不灵的,让人很难办啊。”
龙剑录:“不要给他施加压力,遥光的能力是在某些关键的节点得到预言。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
“像命运分岔路?”远方问,“我很好奇,当一个人选择时,你就会得到相关的启示?”
“不全是,”遥光说,“偶尔也会知道一些事件,就像‘情节’一样……我很难描述这种感觉。”
“你会觉得自己像接收器吗?”远方说,“我希望不是‘树’在朝你传递一些假消息。”
遥光:“不,我觉得不是,与其说预言‘闪现’,不如说它们是‘记忆’,都是突然想起来的。”
龙剑录:“他预言了祭司就在2号身边,这件事除了2号,谁也不知道。”
遥光:“你很聪明,射手。”
“谢谢你的夸奖,”远方说,“你喜欢聪明的哥哥吗?要不要和我谈一段明天就赴死的恋爱?”
龙剑录差点起身揍他:“哎!”
“不要东拉西扯!”遥光简直哭笑不得。
良洲把话题拉了回来,说:“所以你寄希望于抵达‘树’时,他会得到更多的预言来指引我们?”
“也许。”龙剑录本来就不确定,事实上他并不对遥光的预言能力抱有太大的希望,他又说:“其实,我还有一个目标,是带先知到中控室去,帮助他找回记忆。”
路山问:“找回记忆可以唤醒他完全的能力?”
“不能,”龙剑录说,“这只是我们的一个约定。说真的,你们可以不去,因为我既不知道祭司在哪儿,也没有任何成功的把握,更不知道探明他的过去后,会发生什么。”
“有意思,”柏又笑了起来,“搞不好他是个被流放的创世神,在中控台能得回所有的能力?”
“没关系,”路山轻松地说,“至少祭司在那里,如果这一次失败,人类的命运就注定了。”
“好吧,”龙剑录说,“我本想说谢谢各位,但也没什么好谢的,就这样。现在是午夜两点,休息四个小时,早上六点出发。”
“都要去死了,”柏说,“不能让人多睡会儿?”
“生前何必久睡?”龙剑录礼貌地鞠躬,说,“死后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