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包,里面是几件换洗衣服,“你自己在京城待着吧,不要闯祸,回头见。”
陈飞狼本以为遥光只是随口说说,难以置信道:“你真的要去?”
“当然啊!”遥光说,“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去?”
大军已出发,遥光上了准备好的马,当即绝尘而去,陈飞狼只得跟着上马,追在遥光身后,离开皇宫。
“你的大内总管马上就会通知前线。”陈飞狼说。
“他不敢。”遥光将一座宫里的假山点成金子给庆贤,又恶狠狠地威胁了他,庆贤简直战战兢兢,每天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倒是你,还不回去?”遥光问。
“我的任务只是确保禁军保护京城,”陈飞狼说,“不出岔子就行,没有我,属下也能盯着。”
“我建议你回去。”遥光说。
陈飞狼:“我不说话,只跟着你。”
从京城往启州需要四天时间,大军开拔,虽是急行军,较之遥光与陈飞狼轻装上路终究慢了少许,不到午后,他们就追上了大军,为了不被发现,遥光只能离大部队远远的。
傍晚时分,陈飞狼从随身的包袱里找出两件军队制式武服,让遥光换上。
“就说咱们是斥候。”陈飞狼稍微修饰了下面容,将长发束到脑后,换了发型。天色昏暗,士兵们开始就地扎营,起灶烧火做饭,大家都没发现他俩的真实身份。
“混进兵营里?”遥光问。
“否则呢?”陈飞狼道,“不与他们在一起,你两顿饭吃什么?”
遥光跟随军队吃了一顿饭,乃是煮豆与饼,燃料有限,连水也无法烧开,只能吃山泉水。龙剑录的军队待遇已经算很好了,骑兵们随身携带的还有肉干。
“王帐在哪里?”遥光小声道。
陈飞狼正要带遥光去找个帐篷休息,闻言道:“你过不去,王帐守备森严。”
遥光说:“你去睡吧,我逛逛就来。”
陈飞狼知道放任遥光“逛逛”,下场一定是闯祸,只得说:“我想办法带你去罢。”
十万士兵的扎营地围着中央王帐,气势尤其恢弘,曾经遥光做设定时动不动就是百万千万人,根本没有感觉,现在看来,人实在是太多了。
“什么人?”还没接近中央区域,马上就有士兵发现了他们。
陈飞狼掏出一枚腰牌,说道:“我是攘北军信使,有事需要通知蒋大人。这是我的符印。”
那士兵查验过,问:“紧急?”
“不紧急。”陈飞狼答道。
士兵说:“陛下正与蒋大人议事,你在他帐中稍等就是。”
“蒋寻是你未婚夫的监军。”陈飞狼又说。
“我知道。”遥光今天送龙剑录离开皇宫时才见了他,是名文官。
“你到底想做什么?”陈飞狼问。
“不做什么。”遥光确实单纯好奇,想看看自己不在时龙剑录都在忙活啥,从前到处搜集信息是为了写作,现在则也有点想念他了。
毕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龙剑录哪怕再忙,他们也会每天见面,虽然没有发生关系,遥光却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仿佛他们已经结婚有一段时间了。
“走这儿。”陈飞狼带着遥光从中军监军的帐篷后过去,绕到距离王帐不远处,小声说,“不能再靠近,再靠近就被发现了,除非你想现在就揭穿自己身份。”
遥光在王帐后停下,看见里头的影子,附近更有不少士兵在来来回回地巡逻,但在这里他根本听不见。
“在这儿等我一会儿。”遥光想起自己还有个隐身的超能力,就这样在陈飞狼面前消失了。
“哎!”陈飞狼眼睁睁看着遥光来了个大变活人,又不能声张,当场愣住。
遥光偷偷摸摸靠近王帐,发现大家确实注意不到他,继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龙剑录坐在书桌前,靠着椅背,一脚蹬在书桌上,显得很随意,蒋寻是他的老朋友,也是他多年前的皇子伴读,他们都是启州人。
“再来点?”龙剑录正在喝酒。
“不能喝了。”蒋寻答道。
龙剑录:“皇后这时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们尚未举行婚礼,遥光还不是实际上的皇后,但蒋寻也没有纠正他的称呼。
遥光则在帐篷后觉得好笑,毕竟龙剑录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偷偷来了这里。
“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龙剑录随口道,“你们听信了流言,都觉得他是妖怪,是不是?”
蒋寻开口道:“非也,臣只是想……”
“这里就只有咱俩,”龙剑录说,“就不要开口‘臣’闭口‘属下’了。”
蒋寻:“太后临终时,还记得她说了什么?”
龙剑录答道:“当然记得,一直记得。她说,‘儿,母亲不求你来日在何处,抑或成为什么人,只求你这一生莫要违背自己的心意,真真正正地,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