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韵刚要迈出脚,就被什么都懂的李净一把拉回:“回来回来,你去干嘛,屁颠屁颠的这么喜欢当跟屁虫啊?”
“滚蛋。”陈天韵问,“这么晚了他要去哪?”
李净装不懂,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暂别当跟屁虫就得,哥请你喝杯酒,等会儿散场跟你一道回去。”
陈天韵不太喜欢跟屁虫这个词眼:“揍你你再说。”
“抗揍。”李净咯咯笑着,“走走走,去喝酒。”
……
……
……
确保了鞋子的安全,季让打车直接去了陆鹿家,小区治安比较严,好在他家教过来的次数多,门口的保安对他有印象,简单登记完信息就让他进去了。
来的路上他给陆鹿发了信息,没回,打了电话,也没接,所以他找沉林齐帮忙要来陆鹿的地址,就为了能给她解释清楚那双鞋他没有借,更没有卖。
他站在门口,敲了门,没人搭理。
陆鹿知道是他,下意识走到门口想开门,可心里又有些不爽,撤回搭在门把上的手,退到鞋柜旁边坐下,前后不到三分钟,她还是起身开了门。
四目相对,季让看她的瞳孔里映出屋内的灯光。
空调开着,外面的冷气飘进,她抚了抚胳膊,朝里走:“关门,很冷。”
季让照做,跟在她后面,陆鹿朝着沙发指了指:“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他扯住她的袖口,又松开手,“那双鞋我没有卖给谁,是我舍友他朋友借鞋不小心穿错了鞋子,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哦。”陆鹿手撑着沙发背坐下,左腿搭在右腿上,“随便吧,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欢。”
她仰着头,望着他,嘴角微弯,有种无所谓的感觉。
“我没有不喜欢。”他说。
但陆鹿不听,也不信。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安慰我什么,也不用觉得我是黎姐的朋友你就不好意思说什么,季让,你别老委屈自己,那双鞋到你手上有些时间了,可我今天在别人脚上看见的时候它还是崭崭新新的,说句不好听的,你都没穿过,你就说你喜欢,好不好笑?”她顿了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什么的。”
“我没有不喜欢。”他重复回答。
“行。就当你喜欢,但那双鞋已经被我扔了,你再喜欢也没了。”陆鹿点头,无奈妥协。
“我有。”季让跟着说,“我知道你把它扔了,但我捡起来了,鞋子脏了不好带着,就托朋友帮我送去洗了,我不是不喜欢,我不穿是因为我不想莫名其妙接受你给我的东西,关键是我还找不到一个你我都有空的时间段来问清楚你为什么要送我鞋,我不想成为像你之前的朋友一样欣然接受你的好,我也不需要你送我这些来维系我们的关系。哪怕你什么都不送,我也觉得很好。”季让胸口起伏,表情有些不自然。
陆鹿听完明显有一种在状态之外的茫然,她把季让的话全听进去了,一字不落:“……你翻垃圾桶了?”
“啊?”季让反应过来后点点头。
“你翻垃圾桶了?”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嗯,为了那双鞋。”季让回她,“你下次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先问问我啊?”
“季让。”陆鹿叫他。
“啊?”
“你有病吧。”陆鹿脱口而出。
季让懵。
陆鹿忍不住吐槽:“垃圾桶那么脏,你翻它干嘛,我扔都扔了,你还捡它干嘛,你是脑子坏了还是你今天也喝酒了……”
季让打断她:“所以,现在你能相信我说的话吗?”
“不信。”嘴上说着不信,脸上却挂着笑。
“那要怎么样你才信?”季让附和着她,神色比来时轻松。
他站在陆鹿面前,一身黑色的卫衣,穿着有型,白皙的肤色衬得整个人更亮,陆鹿盯着不免看出神,脑海里也不受控制地回闪到某个假期的那晚,交迭的身影,昏暗的灯光,渐渐,她面颊浮上了一层粉红。
“想再试一次。”她抬腿去蹭他的裤腿。
季让问她:“你喝酒了?”
“早喝完了。”她说。
“嗯。”他低声应道。
“嗯?”陆鹿从沙发上起身,一股很淡的甜味朝他靠去,“这次你好像没喝酒,还做吗?”
“我们现在什么关系?”季让跳过她过于直白的问题。
陆鹿给他答案:“炮友。”
“只能是炮友,不能是别的?”他追着问。
“没有。”陆鹿答。
不是不能,是压根没有。在她的潜意识里男人和女人只有两种关系,一种是陌生人,一种就是有着亲密关系但无他的炮友,她不想和季让当陌生人,所以自然就将他归类进了剩下的一种。
陆鹿贴近他,双手顺势圈住他的颈,轻轻踮脚,鼻尖相触:“有答案了吗?”
“行。”他认。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