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道:“奴、奴婢是今早才赶到此处,之后一直都在主子床边伺候,确实不知道谢寺卿的情况……”
“……”沉朝颜无语,没好气地问有金道:“那你方才哭什么?”
“我、我……奴婢不知道啊……就是看见郡主哭得那么伤心,奴婢就忍不住……”话至此,有金又开始捂嘴抽噎。
想着这人平日里看个话本子都能哭一宿,沉朝颜彻底放弃了与有金的沟通。她这才往霍起的衣裳上蹭干眼泪,恐惧又略带点嫌弃地指着地上谢景熙吐出的那团黑血道:“那……他刚才还吐血了,会不会留下病根呀?比如现在是回光返照什么的?”
“不会的,请郡主放心。”老军医捋了把花白的胡须,拱手道:“谢寺卿用药后已将淤血吐出,往后只要静心修养,便不会再有大碍了。”
“哦。”沉朝颜不痛不痒地应了一句,待军医行过身边的时候,抓着他小声打探,“那……谢寺卿别处没有留下什么隐疾吧?”
她问得很小声,但谢景熙还是听到了,靠在床板上阴阳怪气道:“怎么?得鱼忘笙过、河拆桥?这么希望我死?”
沉朝颜回头瞪了谢景熙一眼,眼神恳切地望着老军医。
老军医老脸一红,有些羞赧地望了谢景熙一眼,低声对沉朝颜道:“卑职为谢寺卿诊脉,倒是发现他阴虚火旺、相火妄动,怕是平日里常有失眠多梦、心神亢奋的症状。”
“啊?”沉朝颜一头雾水,追问:“那这又是什么?”
军医支吾了两句,想着方才沉朝颜对谢景熙如此关心,才嗫嚅道:“谢寺卿如今二十快有九,不曾娶妻,故而有这些症状也属人之常情,必要时亦可自己疏解,但……最好的法子,当然还是有劳郡主帮他,咳!咳咳!”
军医言尽于此,红着张老脸跑得飞快。
而沉朝颜也早已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当然也听懂了大夫话里的意思。
她面无表情地在原地怔了片刻,转头对上谢景熙那双假作镇定的双眸,两人都红着脸,像两个面面相觑的大柿子。沉朝颜终于忍不住开口,“看什么看?!你最好别痴心妄想,都还在床上躺着就想那些龌蹉事,我、我才不会帮你!”
谢景熙被她的反应给气笑了,反问:“你不想又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自己龌龊还老怪别人。”
“我才没有想!”沉朝颜反驳,却听谢景熙云淡风轻地问:“那你脸红什么?”
“我……”沉朝颜摸了把自己发烫的脸颊,狡辩,“我天生丽质不行啊!”
谢景熙冷呲一声,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两人又开启你一言我一语的互啄模式,一旁的霍起都看懵了。
但吃过了谢景熙乱吃醋的亏,霍起也知道收敛,不想插手两人的事。他脚底抹油正想开溜,转身便见手下一名副将火急火燎地赶来。
“将军!”他拱手对霍起拜到,“方才有人来报,陆衡已于逃往朔州的路上被擒获,现已押回州府衙门候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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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起:放心吧,我会把谢寺卿的遗体带回来的。
有金:呜呜呜呜,郡主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颜颜:他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谢寺卿躺平流泪:……迟早有被这些队友气死的一天……